雲停再次亮出匕首。
同一個招數第二次使用, 成效遠不如首次,尤其是在首次就沒成功的前提下。
唐嫻本在求饒,見狀遠不如上次那麽害怕,被他困在美人靠上, 仰著脖子道:“那你殺了我好了!”
光滑纖長的脖頸在斑駁樹影下發著白光, 雲停低頭, 還能看見她衣襟口露出的一小塊肌膚,冬日簷上不曾遭人觸碰過的積雪一樣無暇。
自打上回從她懷中抱走雲嫋時, 無意間與她產生了肢體碰觸,雲停每次麵對她, 總會不可抑製地想歪。
如同一個滿腦肥腸的下流色胚。
唯一的區別就是他的理智還沒被色/欲完全侵占。
雲停不再亂看, 右腳抬起,踩在唐嫻麵前的石凳上, 轉著匕首道:“上回要在你臉上畫烏龜,你又哭又鬧不讓畫,這麽在意外在嗎?”
誰能不在意容顏?能幹淨漂亮, 當然不要醜著啊!
唐嫻立刻捂住雙頰,虎視眈眈地防備著他, 可實際上, 她並不怎麽信雲停真能在自己臉上動刀。
“放心,不傷你的臉蛋。”雲停低頭, 目光從她亮若星辰的眼眸滑過,停在她耳下的青絲上。
唐嫻長發濃密, 梳了高高的發髻還剩下許多,被寶藍色的綢帶束著斜在身前, 綠鬢朱顏,這樣簡單的裝扮也明豔動人。
雲停食指探入那捧烏發中, 微一往外勾,就有一縷青絲從寶藍綢帶中脫離。
他用指腹搓揉了下,匕首的鋒芒靠近,道:“今年格外的熱,這長發礙事,我來幫你修剪一下……”
唐嫻萬不能想象沒了頭發自己會是什麽模樣,護住胸前的長發,高聲喊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敢碰一下,我即刻咬舌自盡,讓你一輩子也找不回被煙霞偷走的東西!”
她瞪著雲停,又是那副寧死不屈的堅貞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