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嫻有許多話想問煙霞, 譬如皇陵發生什麽事了,她那兩個侍女可還安好,煙霞的傷勢恢複得如何,怎麽找到這裏來的等等, 所有問題都因顧慮著背後的眀鯉而藏於喉口。
她將寬大的裙擺展開, 盡可能地遮住身後的視線。
煙霞則是浮在水中, 又抹了把臉,指指河岸上的莊廉等人, 再指指她自己,滿臉的疑惑。
唐嫻的困惑比她還要多, 實在看不懂這亂糟糟的比劃, 跪坐著俯身靠近煙霞。
煙霞搖頭,擠眉弄眼地指向眀鯉。
這個動作唐嫻看懂了, 眀鯉習武,耳朵尖,發出一點聲音就會被她聽見。
可接下來煙霞眉眼齊動, 十指亂飛,她又糊塗了。
煙霞急得抓耳撓腮, 浮在水中耗力, 她有些點撐不住了,抓住船舷借了把力氣。
可漁船太小, 她一攀上,小船即刻傾斜了下。
“姑娘?”眀鯉警覺扭頭。
偷偷摸摸的兩人, 一個僵成木偶,一個屏息凝氣, 幸好眀鯉隻是回望,並未走過來。
船頭將她的視線擋得嚴嚴實實, 完美遮住貼在外麵的煙霞。
“我在掬水,水還挺涼的……”唐嫻傾斜著身子與水中的煙霞四目相對,伸手在她麵前掬了一捧水,停頓了一下,一把淋到煙霞頭上。
原就濕淋淋的煙霞對著她翻了個白眼。
本以為這個理由足夠了,結果背後的眀鯉又問:“姑娘向外探出身子,傷口不會疼嗎?”
疼還是疼的,可唐嫻好不容易見到煙霞,心裏惦記著正事,疼也是能忍住的。
“沒那麽痛了……”唐嫻幹巴巴道,“金瘡藥很好用,我不覺得疼了,傷口該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
眀鯉經過上次的失職後,警惕心已經提到最高,眼神一閃,抬步就要走來。
唐嫻嚇得差點把藏在船尾的煙霞按回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