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 唐嫻腳踝上的劃傷已經無礙,重新清洗後抹了傷藥,連包紮都不需要。
“毛毛好倒黴。”雲嫋已洗漱過,趴在床榻上看著眀鯉給唐嫻肩上換藥。
唐嫻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雲嫋嘰嘰喳喳:“哥哥說明日就能換官道了, 天太熱, 咱們要走快些。毛毛, 你能撐得住嗎?”
唐嫻沒了聲。
雲嫋提高聲量又喊她一聲,“毛毛, 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沒……我困了。”
換藥完畢,熄燈入睡。
唐嫻側躺著, 耳邊是雲嫋的呼呼的酣睡聲, 她在心裏回答了雲嫋憂心的問題。
“明日開始走官道,與我有什麽關係?我就要與你們分開了。”
唐嫻該為以後做打算的, 在這荒郊野外與雲停一行人分開,她是先回皇陵一趟,還是直接入京?
前者不確定是否安全, 後者對於一個獨身姑娘來說又實在太過危險。
衝動了,該與雲停說回京之後再離開的。
說的時候毅然決然, 明日改口的話, 會不會讓人瞧不起?
即將恢複自由,她該為以後做打算的, 可唐嫻腦中雜亂,無法靜下心來。
迷迷糊糊躺了許久, 唐嫻突然坐起來去摸腳踝,接著記起舊時一件事。
有一次京中有個高官嫁女, 唐嫻隨母親前去添妝。
滿室琳琅,來賓臉上堆笑高聲賀喜。
唐嫻跟著唐夫人入內室, 看見了尚未蓋上喜帕的新娘子。
所有人都在歡笑,除了新娘子。
後來回府的路上,唐夫人與她道:“並非自願出嫁,哪裏笑的出來。”
唐嫻才知曉這位小姐是不慎落水,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救起,有了那樣的肌膚之親,是為防流言,不得不嫁給對方的。
“是意外還是算計,誰知道呢……”
他們這種高門小姐,婚嫁姻親很多時候是與利益牽扯在一起的,並不如外在上那麽光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