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廳中, 唐嫻未能接收到白湘湘有孕帶來的暗示,白湘湘苦惱無奈,轉而提起樓千賀。
“外麵都說他是病倒的,實則是垂涎孟狀元的表妹孫葶煙, 為此與家中長輩起了爭執, 被關在府中。醉酒後欲翻牆外出, 摔了個半死。”
白湘湘本意是樓千賀摔得神誌不清,不用再擔心他口無遮攔暴露唐嫻的身份。
唐嫻為此安心的同時, 聽她提到弟弟,雙目熠熠生輝, 想問又不敢問。
白湘湘再道:“因這事, 樓府對孟狀元兄妹極為不滿,其中以祁陽郡主為最, 路上遇見個與孫葶煙身形相似的,就要抽人家鞭子……樓千賀糾纏過你,你得當心他那個姨母郡主。”
白湘湘盡可能地提醒唐嫻當心, 在回皇陵之前千萬不能惹上事情。
“記住了。”唐嫻仔細記下。
兩人沒什麽舊情可敘,該囑咐的囑咐完了, 就沒話可說了, 大眼瞪小眼半天,各自啜飲起茶水。
一盞茶飲完, 廳中光線忽地轉為晦暗,颯颯風聲與劈裏啪啦的樹枝拍打聲傳入耳中。
偏廳中同樣置放了冰盆, 為保涼爽,廳門半閉, 窗扉盡合。
此時驟然轉暗的光線將唐嫻、白湘湘及數名侍女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外麵,侍女推窗查看, 窗口剛一打開,挾裹著熱浪的狂風卷著幾片落葉湧了進來。
唐嫻的鬢發被風吹拂到眼前,她抬手撫開,手遮在額頭,看見窗外的花樹被狂風吹得搖擺不定。
越過枝椏,遠處懸於空中半日的烈陽已被遮擋,取而代之的是翻滾著的黑雲。
烏雲如同被展開在平地上的綢布,洶湧地漫過半邊天空,幾乎要從天上奔騰下來。
侍女費勁地合上窗,回來道:“姑娘,天陰了下來,瞧著又要降暴雨了。”
白湘湘沒有理由滯留,憋著滿懷不可言說的秘密,站起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