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雲嫋醒來發現自己獨自睡在一張陌生的床榻上,糊裏糊塗坐起來喊了幾聲,被宮女領回到熟悉的寢屋後,看見頭挨著頭、睡得正熟的唐氏姐妹倆。
被背叛、被拋棄的悲傷漫上心頭, 雲嫋往地上一蹲, 嗚嗚哭起來。
唐嫻早有預料, 聽見聲音即刻醒來,先將雲嫋拉到床榻上, 再讓宮女全部退出。
唐姝醒來看見陌生環境,也迷糊了下, 很快記起昨日的事情, 她這是在宮中。
掩唇打著哈欠,她拭著眼角替唐嫻安慰雲嫋, “別哭了,我給你讓位子,上來再睡會兒吧。”
她往床榻裏側挪, 在中間讓出一個足夠容下一人的位置。
“小妹給你讓地方了,過來吧。”唐嫻費勁地把雲嫋拖進去, 摟住她, 哄道,“別哭了, 我抱著你呢……我摸摸,肚子怎麽這麽鼓?夜裏偷吃東西啦……”
唐嫻耐著性子哄小孩。
她與唐姝昨夜各自訴說了這五年, 彼此是怎麽過來的,直到淩晨天將亮才合眼。
唐姝那邊還好, 有唐父在,好歹做了那麽多年高官, 處事周到,眼光犀利,照顧好妻女不成問題。
隻是因為唐家祖父的舊事,受到許多限製,生活清貧了些。
再有就是唐夫人,因為當年無力違抗唐家祖父,親眼目睹寵了十五年的長女淪落至那種境地,跟活活把心剜出來了一樣,五年來,朝夕難安,落下了心病。
唐嫻聽到這裏,情難自抑,淚如雨下。
姐妹倆互相安慰後,唐姝問起唐嫻的這五年。
唐嫻特意往輕了說,隻說皇陵日子枯燥,初去時難過,哭壞了眼睛。
唐姝再問,她就詳細講起煙霞、以及後來落入雲停手中的事情。
“他欺負過你嗎?”唐姝凝重詢問。
“沒有。”唐嫻道,“那陣子除了沒有自由,一切都比皇陵好,在雲嫋到來之後,有她做盾牌,我過得相當輕鬆了,時不時能借著嫋嫋在他頭上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