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蔚無比肯定, 微微一笑,頷首並給予她安撫的眼神。事至此時,餘嫻再倒回去想蕭蔚所說, “怕就怕,這件事,根本不能平反。”竟確然言中。
餘宏光就是餘宏光,餘家隻有“一個”孩子,那位叔伯死了,不能讓人曉得駭人聽聞的孿生陰陽衡財之道, 又不能讓人曉得他是被爹娘所殺,也不能讓人曉得他必須死的內情緣由, 更不能讓人曉得他是被陛下默許拉下馬,那麽就得營造出他還活著的假象, 由阿爹來頂替他的名姓與身份。
“當年阿爹下獄, 實是以叔伯之名,冒死覲見,請窺玉匣, 向陛下奉上名單告發‘自己’。陛下看後震怒, 恐朝變,不得聲張, 沒收名單後, 隻以貪汙結黨之罪將其打入天牢, 並欲株連九族,將餘家蛇鼠一窩盡數鏟除, 然而叔伯勢重, 結黨在朝,難破僵局。幸而名單早有備份, 藏於麟南,阿娘便背著雙刀趕赴鄞江,取高官首級,敲鳴冤鼓見聖上,請再窺玉匣。
京中急變,竟有武功蓋世的虎女一人就足以闖破官邸內院,殺數名高官取其首級,陛下心驚忌憚,阿娘雖為他解憂,然而其勢不可擋不得不防,陛下想將阿娘背後陳家的勢力收歸麾下,阿娘秉承陳家祖上遺誌堅決不肯,陛下才要取她性命,外公便攜陳家臣服,救下阿娘。留得性命,但阿娘倔強不肯服從的脾性始終讓陛下難堪,便廢去了她最為得意的一身武藝……”
餘嫻將事件逐一相連,終於全通,蕭蔚也覺得並無紕漏。
“錯了。”卻聽得門嘎吱一聲被推開,良阿嬤跨進,猩紅的眼炯炯注視兩人,“你阿娘,遠比你想象中更有魄力,陳家遺誌固然重要,但若是束縛了她為民請命的手腳,她照樣可以不管不顧。從頭到尾都沒有人逼她,她是自願被廢去武藝的,並且,她是自己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