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周祈星不要!”
噩夢初醒,女孩額前沁滿細汗,目光呆滯了好一瞬。
望著這天花板上灰蒙蒙的白牆上,以及那呼呼直轉的風扇,許願更懵了,手足無措地坐了起來,環顧四周。
眼前空曠敞亮的台球廳,是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
許父以前是開武術館的,後來政府拆遷,家裏八套自建房、三個租給別人的大工廠和田裏五六十畝地都拆了。
由於拆遷麵積太大了,有一平米賠一平米,所以現在這一整棟樓的回遷房都是他們家的。
叛逆的許父和去帝都發展事業的許母離婚了以後,直接把一樓店鋪全打穿了,搞了個台球廳,隔出了四分之一出來當家用。
他們一家三口都住在一樓,台球廳更是像客廳一樣在使用。
而他們家每個月的收入來源,都靠著收房租和運營台球廳來維持,日子還算富裕。
可這個台球廳,早就在她參加高考最後一天,便已經被人砸得稀巴爛。
然而現在......
台球廳一切都完好無損,就連她和她弟從小到大獲得的各種野雞獎杯,都被許父擦得油光鋥亮。
全家的各種旅遊合照更是擺滿了工業風格的牆麵裝飾櫃。
此時,從台球廳最角落處的玻璃門衝出來了兩道身影,一前一後,你追我趕。
“許小寶!你給我站住!”
“在呢在呢!爸你輕點吼,我耳朵都要聾了。”
迎麵朝著她衝過來的少年,意氣風發,好不恣意,而他身上那件被當成睡衣穿的白綿背心,鬆鬆垮垮,卻也遮擋不住他那勁瘦有力的臂膀。
尤其是他那雙筆直修長.......
還健在的腿。
許願眼眶瞬間紅了。
而少年身後還跟著一位同樣穿著背心短褲的許父,手裏正拿著根小竹條,罵罵咧咧地追著。
許淮那雙漂亮的狐狸眼不由得半眯起,像是被竹條打了一小塊後背,疼得滿眼驚恐的朝著她跑來,嘴裏還在嗷嗷求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