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兩日, 白夜都沒有纏著燃灰,簡直像是換了個人。
燃灰最初還很警惕,懷疑男主在搞什麽幺蛾子。
但轉念一想,就算他真的在搞幺蛾子也沒事, 反正自己也鬥不過男主, 死反倒是死得其所,不如躺平得安詳一些, 這樣也舒服。
但他實在沒想到, 白夜敢送給自己那麽大一個驚喜。
因為敏銳地察覺到燃灰喜歡吃東西, 小白花自告奮勇,又給他做了好幾回飯。
隻能說男主不愧是男主, 手藝那叫一個棒,時隔多日再次吃到他做的飯,燃灰幾乎熱淚盈眶,好吃得差點沒把舌頭吞進去。
每當這個時候, 他感覺自己可以原諒男主整出的一切花活——包括導致自己任務失敗。
燃灰專心品嚐美食, 白夜就坐在他旁邊,目光深深:“師兄可還喜歡?”
他忙裏偷閑地抬起臉, 朝男主露出個鼓勵的笑:“自然是喜歡得很。”
白夜緩緩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來, 輕聲細語:“師兄喜歡就好。”
燃灰不明所以,剛放下碗, 卻突然感覺自己大腦昏沉。
什麽情況?
他下意識動用真氣壓製,但困意卻千百倍地襲來, 幾乎讓燃灰站立不穩。
手臂被人扶住, 緊接著, 身體不受控製地栽過去, 撞上一片衣衫。
“師兄……”
在越來越模糊的視線中, 白夜湊近了,唇瓣與他一觸即分。
清淺如琉璃的眼珠閃著古怪的光,最後的意識裏,燃灰聽見男主輕聲道,“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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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灰做了個極為漫長的夢。
夢中環境濕黏,手術室殘破的室門上,閑人免進字樣已經模糊。幽綠色光線忽明忽暗,懸在頭頂的手術燈時不時閃過滋啦電流,天花板上的水漬還在不斷往下滴水,滴答滴答,每落一滴,神經就跟著跳上一跳。
空氣中盡是黴菌的腐朽氣息,縈繞鼻端,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