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南抬頭看向陳遠, 仿佛沒看到他此刻表情般語氣輕鬆地問道:“怎麽了大哥?”
陳遠目光直直盯在她身上,眼神很沉,半晌, 他用力閉了閉眼睛,然後睜開, 再開口時,嗓音已因為情緒的壓抑而變得有些沙啞:“郡主先前詢問家父何時離開的興遠縣, 是否與此事有關?”
“為什麽這麽想?”
林之南問。
陳遠緩緩吐出一口氣來, 情緒似已平複不再壓抑,但臉色卻並未有所好轉,他轉頭望向山道通向的不知名遠處,抿著嘴唇道:“正如郡主所言,家父正是在赤眼魔人第一起案發前離開的,並且——”
他說地極為艱難:“家父極擅奇門遁甲之術。”
林之南沒再說話, 蕭楚神色也並未有所變化, 陳遠看向他們,突然苦笑:“看來你們早已猜到了。”
“最後竟然是我這個身為人子的,最是後知後覺, 直到看到這一切,才意識到問題。”
“我爹他——”
陳遠握住劍柄的手緊緊攥起,望著地麵,神色很是掙紮。
“現下做出判斷還為時過早, ”
蕭楚緩步上前, 微微仰頭看他, 眸色淡定, “等見到陳員外本人,當麵問清楚再行結論吧。”
他似無聲地歎了口氣, 望向前方:“恐怕這真正的罪魁禍首,反倒是我。”
不等其他人做出反應,他已越過陳遠,朝前而去。
林之南定定看了他背影一會兒,快步追了上去,然後與他並肩停在了前方的斷崖處。
山道至此突然被截斷了,就仿佛是被一把巨劍給劈斷,形成了幾乎垂直的一處懸崖,懸崖並不算太高,往下距離二三十米的地麵是一大片被清理出來的空地。
此刻,這空地上支著數十頂行軍帳篷,周圍一定間隔便有人守衛,從上往下望去,可以清楚看到幾支巡邏隊伍在營地四周交替巡視,幾乎讓人找不到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