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霞又遇襲了?”
朱聿恒聽完阿南的陳述,端詳她憤憤的神情,便屏退了所有人,問:“怎麽,你覺得是我母妃下的手?”
“不然呢?”阿南想到綺霞剛剛差點殞命,抑製不住心中的憤怒,“三番兩次對目睹真相的綺霞下手,之前還給我加罪名,說我謀害你幼弟,我好歹也與她一起共過危難,怎麽可以這樣?”
“不可能。此事關係重大,我已與母妃詳談過。她心中自有利害衡量,綺霞對她來說早無必要了。”
阿南見他如此肯定,想想如今這局麵,太子妃也確實沒必要再對綺霞下手,皺眉思索片刻,“啊”了一聲:“那個人看來身材瘦弱,不似男子,難道說……”
“嗯,我母妃就算要下手,也會找幾個身手利落的人過來。”朱聿恒點點桌子,示意她坐下慢慢談,“依我看,是那位刺客按捺不住了。”
阿南“嗬”一聲冷笑,道:“我正要找她算賬,她自己就撞刀口上來了,真乖。”
朱聿恒瞥了她一眼:“據我所知,她如今與竺星河在同一個島上。”
“那又怎樣。我想收拾一個人,誰能攔得住我?”阿南蜷在椅上,笑嘻嘻地看著他。
朱聿恒看著她那散漫的姿態,神情雖沒什麽變化,但心口慢慢冷了下來。
這麽看來,她回來是為了借官府、甚至是他的手,幹掉她討厭又不便下手的人。
她終究還是那個女匪。離開海客匪首來到他身邊,隻是為了利用他而已,與之前並無二致。
朱聿恒別開頭不願看她,聲音也變得冷淡:“雖然我們都知道凶手是她,但她還有決定性的證據,證明自己不可能是那個刺客——畢竟,她當時右手受傷了,正躺在殿後昏迷不醒。而你清楚看到,刺客是用右手殺的人。”
“是啊,這倒是個難題。”阿南歪在椅中,無意識地活動著自己的手指,又道,“不過你們官府要給人定罪,什麽時候需要所有證據完備了?我和綺霞就因為一點嫌疑,一個被海捕一個被下獄,我還沒跟你好好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