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將他們攙扶出水道,到玉門關的殘墟中休息。
隨隊的大夫檢查了他們的傷勢,確定沒受內傷,才放下心來。
侍衛伺候他們淨了手和臉,又在城內陰涼處鋪好氈毯,備下酒水瓜果,請二人好生休息,等恢複後再啟程。
阿南此時氣力不濟,癱在毯子上的姿勢比往日更像爛泥,但她灌了兩杯水後,還不忘誇獎一聲:“阿琰,這次多虧了你,判斷準確,又當機立斷,不然怕是青蓮沒找到,我這條小命倒先凋零在這裏了。”
兩人相擁落地時,朱聿恒後背撞在洞壁上,如今那幾條傷過的經脈抽痛不已,如利刃亂刺。
他強忍疼痛,聲音有些飄忽:“以後別這麽衝動了,什麽地方都一個人下去闖,好歹先跟我商量一下。”
“我不是看你已經來了嘛,想著先下去看看,誰知道下麵機關發動如此迅速,又如此凶險……唔,甚至感覺不像傅靈焰的手筆,太過決絕狠辣了。”阿南啃了兩口瓜,想想又問,“對了,這機關借水道而設,依滑軌而動,你是怎麽準確尋到軌跡的?”
朱聿恒慢慢將當時情形說了一遍,道:“楚元知炸開的地方,大概就是滑軌的驅動處,墨長澤的‘兼愛’捕捉到了運轉的些微振幅,幫我確定了準確地點。”
“好險,好險。”阿南拍著胸脯,心有餘悸,“要是今天你沒有來,或是你在判斷時稍微差了些許毫厘,或者你在接應我的時候有一絲猶豫,我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知道就好。”朱聿恒看她兀自嘻嘻哈哈的模樣,忍不住抬手,撫過她臉頰上的青腫,“以後無論做什麽,先和我商量過,知道嗎?”
剛洗過的手略帶微涼,他的指尖輕輕地按在她臉頰之上,那凝視的目光卻如此灼熱,讓她的臉有些燒起來。
下意識的,她略偏了一偏頭,逃避這種因親昵而帶來的心慌:“說來說去,都是我的身體不中用,在逃跑的緊急時刻不知道怎麽的,我的舊傷忽然發作了,手腳一下子痛得抽搐起來,導致誤觸了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