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可能,就是對方將那塊冰麵削下,趕在我們之前來到了這裏,將冰麵貼在了這裏來迷惑我們……”
雖然這樣說,可冰麵毫無粘貼痕跡,而且這般迷惑他們一時,根本毫無意義。
阿南轉頭見朱聿恒的臉色難看,遲疑片刻,問:“咱們是堅持向上,還是先休息一下,將這個奇怪線索思路理一下?”
“怕是耽擱不起了,你身上的錫壺,還有熱氣嗎?”
“還有一格。”阿南捏著錫壺,萬般不舍地釋放了最後一份熱量。
朱聿恒望著周身彌漫雪霧,問:“你說這個局麵,與我在榆木川、山道中迷路時的情形,是否有相似之處?當時麵臨的也是唯一一條道路,可最終不可能出錯的道路與方向,卻將我們引入了不歸路……”
“我倒覺得不一樣,因為這裏沒有多出來的陷阱。而我們之前在那些消失的陣法之中,都出現了額外設置的殺招。”阿南思索片刻,道,“而若沒有置換手段,那麽要將人困住,最簡便也最可行的手法,應當便是誤導。畢竟,設置龐大的機關很難,但要欺騙眼睛,則要簡單多了。”
朱聿恒沉吟問:“你的意思是,我們的眼睛和感覺被誤導了,所以才會感覺自己是在向上走,而實際卻是在向下走?”
阿南點頭,撕下一條帶子,說道,“這樣吧,我蒙住眼睛,咱們再爬一次。”
朱聿恒將她手中的帶子接過來,說道:“我來吧,你手腳舊傷怕冷,蒙著眼在這樣的冰壁上爬行太危險了。”
阿南朝他一笑,想說,我這個女匪怕危險,難道你這個皇太孫不會更怕危險嗎?
但,想到他的反應確實比自己要敏銳,而且她手腳本就有傷,到時候萬一有意外,更難自救,她便也不多言,抬手給他蒙上眼睛。
他緊閉著眼睛,睫毛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