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小院里不只有来找谢璟的世家公子,还有大皇子费了好些心思给谢璟找来的‘心上’美人。
屋内,祈铭与顾凉,大皇子与三皇子皆在。
祈铭是上京城内却云军的首领, 一直跟在璟王殿下手下当差, 今儿大家皆是为着青韵公主的生辰而来, 不提及职务, 只是好友。
顾凉找着机会就想和谢璟在一处饮酒。
恰巧,大皇子和三皇子也存了心思来单独见谢璟,将那位美人引荐给他。
几人正谈笑, 那女子上前斟酒时,却是有意凑得璟王殿下近一些,她只是江南一户商人家出身的女子,突然被人寻来,说是要让她嫁进璟王府。
泼天的富贵。
缓了许久, 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生的貌美,因着家中富裕, 自幼又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养的格外娇嫩, 家中长辈知晓此事后, 拜了列祖列宗, 又去寺庙捐了香油钱。
还为此给胡同里的邻居们都送了糕点与酒。
苏玉宛来到上京城后, 一直住在长安街上的鸿福客栈, 直到今儿才被人告知要来公主府侍奉,来之前她沐浴了一个时辰, 还特意在浴桶里加了不止一种香粉,衣服上又熏了与璟王殿下一样气息的梅香。
此时, 凑近了些,也是为了能引起璟王殿下的注意。
她这番做,确实让谢璟看了她一眼,只是璟王殿下的眉眼凌厉,眸光冷彻,苏玉宛本就紧张,她在家中虽是养的娇,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上京城,虽说这些日子在客栈里有嬷嬷教她礼仪规矩,可心中依旧慌慌的。
毕竟是见贵人。
她这些日子,也从嬷嬷口中了解了许多关于璟王殿下的事,心中对他更是害怕。被谢璟眸光一视,手中杯盏一个打颤就摔在了地上。
苏玉宛急忙跪下请罪。
大皇子观着谢璟的神色,若那老太监描绘的没错,他找的自是也没错,谢璟该是对这姑娘生出怜惜之心才是。
可他瞧不出谢璟心里是如何想的,眉目含笑道:“二弟,这姑娘是从江南来的,要在上京城寻亲,却被人给骗了银子,如今亲人也寻不到,没了去处,不如让她去璟王府侍奉,给二弟伺候个笔墨。”
大皇子一番话说完。
在座之人皆是心思玲珑,谁还能看不出来。
顾凉见这姑娘生的一副好模样,也不似那般狐媚之人,看谢璟眉目淡漠,就先开口道:“抬起头来。”
苏玉宛抬头。
顾凉‘嘶’了声,透出些许讶异,这姑娘的眉眼,怎得和朝朝有几分相似,大皇子今儿整这么一出,难不成知道些什么?
不过,也只是眉眼有几分相似,这姑娘的脸比朝朝的圆润,虽是个美人,却少了朝朝身上的灵动。
顾凉看了会儿,倒是有些明白了。
这姑娘和年幼时的朝朝生的更为相似,一张脸粉嫩,如糯米团子般。
顾凉本想说上几句,看到苏玉宛的面容后也不言语了,拿起桌上的杯盏饮了杯酒。还看了谢璟一眼。
“下去。”谢璟垂眸间话语清冷,听在苏玉宛耳中却是如获了大罪,跪在那里身子如定住了一般,根本动不了。
她今岁不过也才十七的年纪,吓得就呜呜的啜泣起来。
恰巧这时,褚朝朝走到院中,就给听到了,阿绿正欲唤她,褚朝朝抬起食指落在唇边,示意阿绿不要声张。
小步子极轻的就跑到了窗边。
苏玉宛还跪在那里小声啜泣着,一旁的大皇子瞧的都有些心疼,毕竟美人落泪,是个男人都会有几分怜惜之心。
他开口道:“二弟莫生气,这姑娘生的伶俐,过不了几日定能伺候的二弟舒心。”说完,给跪在那里的苏玉宛吩咐:“还不快再给璟王殿下将酒添上。”
苏玉宛也是个心气高的姑娘,知道此次能来上京城侍奉贵人实属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她自个也不想就这么哭哭啼啼的。
把握住了,她整个家族都跟着飞黄腾达。
把握不住,再回了老家,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她止了哭意,站起身来,就要再去斟酒,纤纤玉指还未触碰到玉壶,就闻头顶传来清冽的嗓音:“既是寻亲未果,本王可予你盘缠回家。”
苏玉宛一怔。
回着话:“小女来京寻亲,已与家人决裂。父母让我嫁与年迈老汉为妻,小女不愿,就来了上京城寻亲,”苏玉宛憋足了胆量:“民女求殿下收留,只愿能在府中安身,除此别无他求。”
苏玉宛倒是聪慧,顺着大皇子的话给自己编造了这般身世,也只想着,一旦璟王殿下知道了她的好。
这些为了留下时说的话,他也不会在意。
只要能留下来,一切都有可能。
大皇子有意无意的点过她,说璟王殿下自年少时就有一心上人,而她,模样生的与那女子相似。
适才,他说会给她盘缠让她回家,便是在心底动了对心上人的念想,因此也对她有了顾怜之心。
早在苏玉宛话落时,大皇子与三皇子就起身:“天色不早了,二弟和顾二公子、祁将军继续把酒言欢,我们先回去了。”
顾凉在一旁边饮酒边看乐子,大皇子自以为聪明,以为他人一走,璟王殿下也就没什么可顾忌的,苏玉宛也就被留下了。
谢璟适才没有直接让人将她带出去,而是开口说给她盘缠让她回家,是他忆起了顾凉曾与他说过,朝朝在山中和同伴们采菇子时遇到过恶人。
他因她而生慈悲。
一个姑娘既是遇到了坏人,没了银两。他可以给她盘缠让她回家。
很明显,苏玉宛误会了他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和某一个人生的有几分相像,而借此来给自己壮胆。
谢璟不欲多说,抬手示意。
木漾走进来,对苏玉宛道:“姑娘跟我走吧。”
苏玉宛眸中含泪,却在眼前的男人神色间看不到任何怜惜。她迟疑了瞬,决定再大胆一试,嗓音轻柔的开口:“殿下,您不觉得我与您一位故人生的相像吗?”
这话,倒是让一旁的木漾打了个颤。
这姑娘,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
“只要殿下愿意让我留下,玉宛就可以是她。”她可以做那姑娘的影子,学着她对他的一切,这些她都可以。
她在刚到上京城时,还给自己想过后路,可今日见到了谢璟,她只想尽力一试。
谢璟冷白指节抚着杯盏,唇角勾出一抹冷笑,他皇兄都不敢在他面前如此直言,谁给她的胆子。
不过是眉眼有几分相似。
他的朝朝独一无二,任何人都不会是她的影子。
她若不在了,他也就不在了。
谢璟冷声道:“带下去。”
其实,苏玉宛与褚朝朝仅是眉眼有几分相似,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早在大皇子和三皇子离开这间屋子时,也发现了这件事。
大皇子本以为此次的事必成,可他走到院中时,却是见到了褚朝朝,关于谢璟曾纳妾冲喜之事,大皇子有所耳闻,只是不曾留意。
他来到院中时,褚朝朝已被阿绿从窗边带到院中秋千处,虽是夜色昏暗,院中的烛火依旧将褚朝朝那张小脸映的清晰。
大皇子看着她,怔了会。
随即又往屋内望了眼。
他这番忙活,八成是废了。
大皇子离开后,褚朝朝也不再去趴窗户了,就坐在院中秋千上玩,没过一会儿,那姑娘被木漾带出来,随后顾凉和祈铭也离开了。
顾凉离开时,还特意走在褚朝朝跟前,跟她低语了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褚朝朝没应他的话,待人都离开后,又上了秋千。
谢璟从屋内走出来时,她不着痕迹的瞄了他一眼,随后将头转去另一侧,与阿绿聊着今日她跟顾茹在一块说着的有趣的事。
璟王殿下脚步在她跟前停下,见人故意不看他,宽大的手掌落在褚朝朝后脑,拖着将人给转了过来,嗓音温和道:“去清韵那里做什么了?”
褚朝朝的小脑袋在他手掌中晃了晃:“没什么。”
谢璟指节在她发间轻抚了下,坐在她一旁,不再言语。
二人就这般坐了一会儿,还是褚朝朝先憋不住,揪着眉头看他一眼,语气中都是小情绪:“我给殿下变个戏法,殿下可想瞧瞧?”
谢璟侧首看她,眉目温柔:“你还会变戏法。”
褚朝朝狠狠点了头:“会。是个大变活人的戏法,殿下只要闭上眼睛片刻,我就会变出两个相同的人给殿下瞧。”
璟王殿下抬眸望了眼明亮的月色,夜风温柔,又有小姑娘清铃的嗓音在耳边言语,他极为配合的闭上了那双好看的凤目。
褚朝朝待他闭上眼睛后,挥起小拳头似是要在他脸上来上一拳,却没有真的落下去,只故作认真道:“殿下睁开眼吧。”
谢璟睁开双眸,又是极为配合的问她:“人呢。怎么还是只有你。”褚朝朝见鱼儿上了钩,既得意,又有些气鼓鼓的:“殿下让适才那位姑娘也过来,可不就是变出来一个和我生的一样的人。”
谢璟:……
原来大变活人。
搁这等着他呢。
适才在屋内时,他就看到她够着个小脑袋趴在窗边,出来后见她不说话,他含着笑意也未先提起。
还拐弯抹角的。
谢璟认真道:“她与你生的不一样。”
褚朝朝:“怎么不一样,她适才出来时,我都瞧见了的,是有几分相像。”她自从大皇子出来就没趴在窗边了。
自也是不知后来屋里发生的事。
也未听见苏玉宛说的那句,与故人生的相像。
谢璟倾身,嗓音里沁了笑意:“世上再像的两件物品都会有不同,更何况是人呢,本王从不会在任何失去的人或物上寻找替代。”
他会竭尽一切,让他想要的,在他身边。
褚朝朝听得糊里糊涂的,也不知那位姑娘被木漾带去了何处,她双耳形同虚设,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我就一会儿不在,殿下身边就有了别的姑娘。”
谢璟:……
“斟酒也就算了,还离得那么近,而且,殿下看人家姑娘的眼神不对劲,一副——”她想了想,咬牙道:“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谢璟直接笑了。
冷白指节捏住她的下颌,凑近道:“看着。这才是起了欲.念的样子。”他嗓音故意压低,被酒气染的极为低迷,一字一句的盯着褚朝朝的眼睛说。
还在她耳垂上咬了下。
褚朝朝将他的手给打开,一副不讲理的模样。
谢璟哄她:“适才都看到了,还这么诬蔑本王,该当何罪。”
褚朝朝张了张唇,又给憋了回去,趴个窗户还被他给瞧见了,她不承认:“殿下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谢璟起身将她拦腰抱在怀中,向着屋内走去:“诬蔑本王就要罚,听不懂就让你懂。”褚朝朝被谢璟抱进屋内,挣着身子从他怀中下来,不由得就想起清韵与她说的,小脸通红,低声道:“我先去沐浴了。”
说完,就小跑着进了净室。
待她出来时,谢璟并不在屋内,而是去了书房,褚朝朝身上穿了件鹅黄色中衣,肩上的发半干未干,悄默默将清韵给她的小盒子打开。
盒子不过巴掌大,里面的两颗黑色药丸倒是不小。
比她的大拇指还要大。
她小小声叹气。
该怎么让他吃下去呢。
清韵说了,不能被她皇兄发现,待明日一早醒过来,也不能说是她给的。
褚朝朝得自个担着后果。
没办法。小姑娘被清韵的一番话勾起了心思,适才沐浴时心里就在好奇着呢。
她先拿起其中一颗小心翼翼的放入口中,品着味。
好在这黑东西并不苦,只是有些泛酸。
她嚼完咽下后,将另一颗攥在手中就去了谢璟书房。
见他在提笔写信,她也没着急,就坐在一旁的蒲垫上跟只小狐狸一样靠在他身上。
看个书身子还来回晃,一点都不考虑被她当作靠垫的璟王殿下。
直到谢璟手中笔落,褚朝朝藏起小心思,眉目间皆缀了笑意:“殿下,给你颗糖吃。”
她伸出小手,掌心里就是适才的那颗‘糖’。
谢璟目光落在她掌心,又抬眸看她:“你吃吧,本王不爱吃糖。”
他几乎想都未想就这样说,褚朝朝又往他跟前递了递:“我吃过一颗了,可好吃了。殿下尝一下。”
谢璟微抬眉,与她眼眸相视了会儿,修长指节将糖从她掌心拿起,神色间颇有对她所言的不信任:“这么个黑黑的东西,你确定好吃?”
褚朝朝叹了声。
她也很无奈。
确实长的不像好吃的样子,就算是整蛊人也该选个好看点的:“殿下,我没有骗你,真的好吃。”她突然又想起来谢璟喜吃酸,既酸又涩的葡萄豆子他都能神色不改的一连吃上十几颗,又道:“它有一点点发酸。”
谢璟:……
一颗糖,发酸。
她还说好吃。
小姑娘不知道又憋着什么坏心思呢。
他垂眸看着褚朝朝,薄润的唇勾笑:“行,本王吃,正好吃完让孙大夫给本王搭下脉。”
褚朝朝轻疑了声:“孙大夫——也在?”
谢璟回她:“一刻钟后就到。”
褚朝朝咽了咽口水,将手心合拢,带着小情绪瞪了他一眼:“殿下不想吃就别吃了,这么好吃的糖,我还不想给呢。”
谢璟更加确认她手中的‘糖’是有问题的。
他倾身,凑在褚朝朝跟前,嗓音低哑道:“本王去沐浴,乖乖去榻上等着。”
褚朝朝低低的‘哦’了声。
因着他不吃糖,满脸的小情绪,随口反问他:“等着殿下干嘛。”糖都不吃,她都吃过了,清韵说,两个人都得吃。
她的意思是糖他都不吃,等着他干嘛。
听在璟王殿下耳中就不一样了。
这种问题,她也敢问。
谢璟冷白指节抬起,抚在她未干的青丝上,褚朝朝今儿又沐浴过后就来书房找人家了,身上清清甜甜的桂花香,还有特有的体.香。
肩上的发还未攥干,平日里娇俏的小姑娘却是有了几分蛊惑人心的娇.媚,谢璟凑近了她,修长的脖颈处喉结滚动。
那双好看的凤目明显已染了欲.色,对褚朝朝低声道:“要本王说出来?”褚朝朝不理他,从蒲垫上起身,小步子极快的就回了寝房。
人在屋内走来走去,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阿绿将兽炉里的檀香换好后,笑声问她:“小娘子今儿怎不去榻上看话本子了?”
她平日里从未如此在屋内走来走去过,都是沐浴后直接就爬上榻,有时候乖一些,靠在迎枕上安静的看着,有时就直接滚在被褥上看。
还‘咯咯咯’的笑。
褚朝朝:“我在想事情。”
她在想如何能让谢璟浑然不觉的把药丸给吃了。
阿绿也看不懂她,换好檀香后就退了出去。
谢璟回到寝房时,褚朝朝已经坐在榻上了,见谢璟进来,从一旁的小几上端了茶水递给他,极为贴心:“殿下喝点水,天气热。”
谢璟垂眸看了眼她递过来的水,倒是清的。
看来,那‘糖’没给他下在水里。
他接过来,并未喝,又给放在了小几上,倒是问她:“清韵找你,当真无事?”
褚朝朝看着他将杯盏放下,心中轻哼,还好她没将药丸融了给放进茶水里,她嗓音浅浅的回着:“无事,就找我过去说会话。”
谢璟坐下来,神色轻松的看着褚朝朝,他今儿用了酒,眉目间有些慵然,这副清隽模样,柔和又不失冷峻。
“清韵给的东西不能要。”谢璟云淡风轻的说着,意有所指。她去了清韵那里一趟,回来就给他颗糖吃。
小姑娘这是藏了心思。
“公主让我挑些想要的,不过,我什么也没要。”褚朝朝很认真的回他,试探她的话没用,清韵都提前跟她说了。
她皇兄戒备心强,一定要稳住。
谢璟低笑,还嘴硬呢。
他起身剪灭了烛火,又落下月白床帐,刚坐在榻上,怀中就扑进来软绵绵的一团,直接吻上了他薄润的唇。
小姑娘吻的凶,上来就将舌尖伸进他口中,两只小手还各自在一边紧紧抱着他的后颈,生怕他会跑了,不给她亲。
纵使是璟王殿下心志坚毅克制之人,突然被人这般亲过来,也须缓上一会,本能的就让她伸了进来,可随之而来的。
是一颗圆圆的东西。
那颗‘糖’。
谢璟体会到了人家在书房说的‘有些酸’。
还真是酸的。
他身子绷直,任由她趴在他身上吻他,舌尖在他口中来回扫动,让那颗‘糖’能融化的快一些。
褚朝朝极为认真的让这颗药丸都被谢璟吃下去,吻着吻着,就被人倾身放在了枕上,揽着她越吻越深,舌尖相缠。
口中的酸味逐渐不见,只剩彼此的气息与香甜。
甜甜的味道。
微香的果子酒。
谢璟气息厚重,暗沉的眸子看着褚朝朝,那颗药自谢璟吃下后,褚朝朝就感觉到了异样,此刻谢璟看着她,小姑娘家的那点好奇心思都被这如洪流倾泻般而来的欲.念淹没。
这夜的月光格外温柔。
从院中古槐树枝头的左侧一点一点的转动,直到被晨光压去。
屋内,月白床帐里,折腾了一夜。
直到天光微亮才消停。
轻薄的被裘被褚朝朝抓的皱的不成样子,几乎就要抓破。璟王殿下肌肉线条匀称的背部染了层层薄汗。
突显着男人的力量与强健。
上面几道细长的抓痕,都在呈现着那巴掌大的小盒里,药丸劲头有多大。
褚朝朝本是就要昏睡过去,嗓子哑的都要说不出话来,谢璟给她喂了水才让人睡下。
午后,阿绿守在小厨房处,她早就给褚朝朝吊上一蛊枸杞参汤,这小娘子却是迟迟不醒来。昨个夜里,她和阿春都吓坏了。
这整整一夜。
从前可都是没有的。
屋内那张拔步床晃动的厉害,小娘子的喊声也比以往更为——难耐。她和阿春虽是听得习惯了,昨夜却是都红了脸。
而且,往日里这晃动声和喊声都是一齐的,昨夜却不一样,晃动声没了,小娘子的喊声却是还有。
也不知是为何。
殿下不那么做,小娘子也能?
阿绿从前听宫里的老嬷嬷们说起过,这夫妻之事,不只有那些,还有很多别的玩法。都很舒服。
直到天色又暗了,褚朝朝才醒过来,整整睡了一个白天。醒来后,整个人在榻上动都不愿意动。
只簌了口,阿绿将吃食给她端过去,在榻上用了晚膳。
谢璟知道她醒过来后,就从书房过来了。见人睡了一日小脸红扑扑的,坐在床前低声道:“醒了。”
褚朝朝嗓子疼,只对他点了头。
谢璟将人抱在怀里,语气宠爱:“还累不累。”
褚朝朝往他怀里一窝,想起昨夜吃了那颗药丸后脑袋里和身体上出现的幻觉,羞耻感依旧有,她的面前出现了两个甚至三个谢璟,将她整个人包围。
果真如清韵所说。
只他一人就够她累的了,更何况她还出现了那样的幻觉。
她嗓音低低的:“累。特别累。”
谢璟指节抚着她的青丝:“哪有你这么自找罪受的,想尽法子给本王吃了那颗糖。”
褚朝朝这会儿倒是乖:“改了。以后再也不吃了。”她说完,在谢璟怀中抬眸看他,没头没尾的问:“殿下,这样下去,我是不是就要有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