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上, 既生其實挺痛苦的。
段季也很痛苦。
王總人不錯,確實找來了符合段季要求的人。
但既生正襟危坐,和在會議室裏開會沒有任何差別。為了讓既生能放開點, 段季拿來了不少酒,盼著既生喝多了之後,便能開始對女孩子感點興趣,做點段季希望他做的事情。
被王總叫過來的女孩, 按照段季的要求,穿了T恤和長褲,臉上寡淡,沒有什麽妝容,她們安安靜靜不說話,扮演不會討好的人。
但她們很明顯對既生感興趣, 看向既生的時候, 都眼睛亮亮的。
王總人不壞,雖然開的會所不怎麽符合要求,但招人流程十分嚴謹, 來的都是自願的, 給的工資也很高, 想走的時候也不阻攔,來去自由。
但能被這種工作**的, 大多都是有心往上爬的, 他們早就打聽好了所有客人的信息,盼著自己有更好的出路。
很明顯,年少有為還未婚的既生便是十分優秀的人選。
隻要既生願意, 她們能扮演出所有他喜歡的樣子。讓他得到想要的東西, 與此同時交換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但段季的想法落了空, 既生喝了酒之後,漸漸話多了起來,但他仍然不靠近任何一個女孩,而是緊緊拉著段季的手,開始訴說自己的童年。
段季根本無法掙脫,為了防止既生的秘密泄露,他隻能讓那些女孩出去了,自己陪著既生。
那些女孩出去的時候頗為遺憾,看向既生牽著段季的手,她們眼神別有深意。
但這時候的段季還不知道。
他隻覺得頭大。
他被迫去傾聽關於冬樹的一切,聽到最後,他終於明白,即使在很多人眼裏,冬樹是一個過於剛直、甚至有些討厭的人,但在既生眼中,她是年少時的光,和分別多年裏,他能艱難活著的所有依靠。
既生的酒越喝越多,拉著段季的手越來越緊,眼神卻越來越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