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發什麽瘟?◎
相輝樓內, 無不屏聲斂息,不敢作聲。這一刻寂若無人。
誰也沒料到衛智春會突然整這麽一出。尤其是慶明帝。
階上禦座,從殷太後和殷皇後的角度, 能清楚的瞥見慶明帝的手緊捏成拳,死死的按抵在他的大腿骨上,手背上青筋鼓漲,如一條條扭動猙獰的青蛇。
嗬!他也知道這事做得丟人, 知道下作,知道上不得台麵,不能攤開來說!
殷皇後多看一會兒都嫌髒眼,很快便就擺正了目光。
她撣了撣衣袖,淩厲飛揚的眉尾微垂下來,冷淡的不發一言。
這種場合, 作為皇後, 原不該如此。
正常情況下,慶明帝不好開口,就她該站起來, 訓斥喝罵, 呼命來人將衛智春這條齜牙咧嘴, 膽敢以下犯上的瘋狗拖下去。
以此緩和解圍。
但不好意思,她對做賢後沒興趣。
給慶明帝解圍?別說笑了, 要不是還有顧忌, 她早跑上去添磚加瓦了。
皇後不說話,賢妃德妃就更不敢開口了。
沈雲西衛邵這邊也靜坐著,餘下的皇子公主們, 感受到了氣氛的壓抑凝滯, 大氣兒都不敢出, 更遑論說話了。
獨隻有一位與眾不同。
那就是記養在秦蘭月膝下的十二皇子。
十二皇子年才十歲,生母早去了,但殷皇後對除了自己親兒子外的其他皇子公主向來一視同仁,在秦蘭月入宮前,十二皇子在宮裏除了被親父忽視以外,日子過得其實並不差。
可正是因為什麽都不缺,就缺父母之愛,在被記到秦蘭月名下後,秦蘭月的看顧,慶明帝的偏護,不但讓十二皇子一躍成為除洵王之下身份最高的皇子,還讓他一下子體會全了父疼母愛的滋味兒,全妥妥的泡進了蜜罐子裏。
這兩三月下,時間雖短,但在十二皇子心中,皇父英明神武,貴妃美麗純善,這老安侯怎麽敢如此詆毀他們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