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資格◎謝衍被胡叔扶著坐回桌子,看著麵前的那碗櫻桃湯圓,魂不守舍。
“被火燒可疼了。”文童看了一眼謝衍,把袖子卷高,露出手肘上的一塊黑色傷疤,“公爺還記得不,臨近科舉考試,我陪您熬夜,有一次我熬不住趴在桌子上睡著,手肘被蠟燭燒了,那種疼我現在還記憶猶新。”
文童眼睛驚懼,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皮膚被燒焦的時候,裏麵的肉像被一根線串起來後再使勁的扯,等火燒到裏層,還能感受到肉從骨頭上剝離、撕裂,這時候不僅皮肉,連骨頭縫都痛到麻木。”
胡叔聽的膽戰心驚,看著他手肘上的傷疤,好奇,“這麽一小塊傷就這麽痛了?”
文童點頭如搗蒜,“我當時疼到每一根頭發都立起來了,唯一的念頭就是把胳膊直接砍掉。”
胡叔驚歎,“怪不得詔獄喜歡用燒紅的烙鐵審犯人。”
文童嗤之以鼻,“烙鐵印在皮肉上的疼,還不及火燒的萬分之一,我經那一遭,才知道什麽叫痛不欲生。”
兩人正說著,突然聽到噗的一聲,慌忙轉眼,就見謝衍正捂著胸口,突然吐了好大一口血。
“公爺!!!”
倆人嚇壞了,文童徑直從小杌子上跳起來,胡叔離的近,直接撲過去,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謝衍擦著他的胳膊,摔倒在地。
那碗櫻桃湯圓一口沒動。
*
曲箏從公主府回到曲府的時候,沈澤已經命人張紅掛彩,年事早已準備停當。
曲箏心裏過意不去,“對不起表哥,昨夜沒能回來同你和大家一起守歲。”
“沒關係的,阿箏。”沈澤心裏雖遺憾,卻也理解,聲音帶一點的寵溺,“在公主府沒睡好吧,看你一臉疲憊,待會跟大家一起用了晚膳,早點去睡。”
曲箏垂睫,輕道一聲好。
回來的路上,聽吳常說,今日早朝謝衍遞了廢後的奏折,看來他已經查到下毒之人是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