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嫣不知自己的小動作被人發覺了, 這兩人都是習過武的,更別說陸道蓮五感天生敏銳,而晏子淵又看到了她小指微顫的一幕。
她自以為掩飾得很好, 卻不曉得在聽到他們二人話的那一刻, 濃淡適宜的細秀眉,顰如遠山, 朱唇小嘴都情不自禁癟了下去。
為何要這樣說她?
這般言語羞辱她有什麽好處?
“兄長何必因為我,而跟一個婦人過不去。”
晏子淵的話, 讓陸道蓮再次眼也不眨地看向他。
像是不弄點事端出來不罷休, 晏子淵執意道:“我知道兄長在上京, 名聲在外, 見過的貴女不知凡幾,身邊圍繞的都是姿色豔絕對你頂禮膜拜的女郎。”
“豈會因為區區一個南地小婦而迷了眼, 不過是因為你我之間的齟齬,才刻意針對我這婦人罷了。”
眼見摳著錦被的手指越發繃緊。
晏子淵話聲越發不懷好意,“可她好歹也是一門嫡女, 兄長何必為了報複我, 對她萬般折辱,好歹給予些體麵, 免得叫人知道,我晏家的少主母在其他郎子那, 竟不過玩意兒一樣的存在。”
“還是兄長, 就是想通過羞辱新婦, 來羞辱我?若是如此,那兄長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晏子淵的目的才是達到了。
明知這新婦醒著, 還要將言論引到他身上,說他是為了報複他, 才揪著這新婦不放的。
對上晏子淵盯著他探究打量的視線,陸道蓮不露一絲異樣地瞥了眼沉睡中的寶嫣,“說得不錯,若非她是你的婦人,我也不會對她多看一眼。”
不曾想,居然成了他們兄弟間明爭暗鬥的玩-物,寶嫣暗自掐緊了手心。
晏子淵這般挑撥離間,無非就是想看看他對新婦到底懷著什麽心思。
他想套他話。
陸道蓮心思詭譎,如何能叫他輕易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