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化幹戈為玉帛, 體己話又暖心又家常。
送走了晏子淵,寶嫣迎來了這幾日與她裏應外合的乳母婢女,二人一前一後滿麵都是為她心疼擔憂的樣子。
寶嫣笑看著她們, 明知故問:“怎麽了這是, 小觀也就罷了,乳母這麽大人, 怎地也哭呢?”
鬆氏按著胸脯,一看到寶嫣的傷口, 心都狠狠揪動起來。
再對上寶嫣故作堅強的笑臉, 又不忍責怪地搖頭道:“太冒進了, 下回決不能再這麽幹了。女郎何必為了賭一顆真心, 冒這般大風險……”
“我不這麽做,焉能叫那和尚為我觸動。”
床榻上, 寶嫣也是心有餘悸的後怕神色,隻是比她們更坦然安定一些。
她嘲弄道:“他那樣自負,拿我當修煉的物品, 為他所用。情愛於他, 好似過眼雲煙,一切皆能舍棄。我便要看一看, 他是不是真的能……放下一切。”
陸道蓮不是無所謂沾不沾這些東西麽,七情六欲都想嚐嚐, 又視作無物, 覺得這些東西為難不了他。
寶嫣卻偏要如他所願, 愛他,惹他動情, 以身為阱困住他。也不枉她這些日子,裝嗲賣嬌, 沒了臉皮地瘋纏他。
“別哭了。”
寶嫣寬慰這對對她忠心耿耿的母女,“我不是沒事嗎?現下好了,報了他愚弄我的仇,以後我不會再與他有牽連了。”
懷上身孕是她沒想到的事,也算是個意外之喜。
證明她終於能靠著肚裏的孩子,結束了這段不堪的關係。
既不需要再借種了,對方何以再用理由糾纏她?
抹去婢女眼角哭哭啼啼的淚,寶嫣保證道:“這次真是最後一次了,再不會那麽傻把自個兒徹底搭進去。今後帶著未出世的孩子,讓我們好好過安定日子吧。”
夜空已由深藍變為稠墨一般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