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端渾身滿是酒氣, 至今都還未醒酒。
身上的衣裳鬆垮,也無個正形。
薑皎才從馬車之上下去,就被鋪麵而來的酒氣給熏得不成。
朝後退一步, 沈隨硯帶有雪鬆香氣的帕子被放在她鼻下的位置, “遮一遮。”
帕子的氣味足夠蓋住蔓延開來的酒氣味道, 雪鬆氣在薑皎體內不停亂撞, 平複著她難以掩飾的惡心感覺。
崔端被人綁著, 口中喃喃道:“誰能伺候好本世子, 重重有賞, 本世子一點事都沒有, 誰敢嚼舌根。”
沈隨硯麵色淡極了,仿佛沒聽見他說的話一般。
好似今日若不是薑皎, 他根本就不會去理會這件事情。
薑皎突然間有些後悔,她覺著, 似沈隨硯這般端方的君子, 不應當染上如此的塵世。
沈隨硯眉眼淡漠,如同看死人一樣看著崔端, “帶進去。”
觀墨毫不客氣的一把將崔端提起來,拎著他就朝侯府中走去。
侯府門口的小廝看見觀墨都不敢阻攔,雖看見自家世子在觀墨的手中, 卻也知, 他們打不過此人。
“進去吧。”沈隨硯麵對薑皎時收起身上的肅穆,“今日廚房做了你愛吃的酒釀鴨子,一會兒早些回府用飯。”
薑皎慘白的麵色要好些, 含秋水的眸子讓人瞧著頗有一瞬的失神。
她折腰微步, 緩緩向著沈隨硯靠近。
芙蓉裙擺劃出好看的弧度來,腰間的係帶更顯她纖腰如柳, 襯她麵如白玉皎潔,不堪一折。
兩人朝著府中去,侯府已經亂成一片。
觀墨提著崔端還在等著沈隨硯,沈隨硯轉頭對著薑皎道:“有勞夫人帶路。”
他今日一身墨藍色的衣衫,顯得他沉穩孤傲。
袖口間金絲暗紋蓋住他精瘦的手腕,卻又如同絲絲縷縷纏在上頭。
薑皎欣然點頭,一路朝著薑釀的院中去。
侯府大娘子一瞧見人來,便立刻止住與身邊服侍人說話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