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南謹帝下首的眾位大臣,不敢有太大的反應,也都隻是小聲與自個身旁的人說話。
薑皎全都聽的真真切切:
“五皇子許久未曾露麵,不想看上去身子比從前更差一些。”
“何止啊,聽聞早已是油盡燈枯,隻是聖上一直不喜這位皇子,才並未大張旗鼓的請太醫來診治。”
“如此說來,五皇子倒也是命苦。”
“嗐,這種話,今日說說也就罷了,日後可莫要多說。”
薑皎將他們的話聽的真真的,一個字不差。
她從前,似乎是見過五皇子的。
隻是他久病纏身,雙腿聽聞也廢了,翻不起什麽風浪,自然而然也就淡忘。
今日一見,果真是如他們所說,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陰惻惻的感覺來。
薑皎看著一旁正安靜用著水果的兄長,扯動一下他的衣袖,“兄長可知曉,五皇子為何不得聖上的歡心,若是不得聖上的心,便也能封為親王。”
薑宴淡掃薑皎麵上,“親生父子之間,也會有虧欠所在,你一姑娘家,往後莫要議論這些。”
薑皎這回聽明白,五皇子的身子早就已經不行,如今給再多,也隻是補償。
她在無人看見的地方暗中壓下秋眸中的憐惜。
五皇子生的著實不錯,隻是命太短。
命太短?
她想起要找的男子,這五皇子倒很是符合。
莫非?
她在腦海中拚命回憶夢中男子的長相,隻可惜,當日的記憶朦朧且模糊,唯一還讓她記得的,便是那雙淡漠的黑眸。
方才五皇子的眼眸......
薑皎酒醒了大半,忍不住朝五皇子那邊看去。
雖知不合規矩,可現下,答案似乎便是就在眼前。
她同五皇子處於大殿的兩端,任她眼睛都看的酸澀,也隻能瞧見朦朦朧朧的人影。
美目流轉,還帶著失落。
烏發在瑩白指尖不住纏繞,尾端顫巍巍地晃動,彰顯她此刻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