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殿中的地龍燒的很旺,謝期感覺到身體很暖和,額頭和脖子在出汗,但膝蓋卻冷得刺骨,疼得受不住。
有人在她被子腳下放了個湯婆子,讓她感覺好受了一些。
這種冷熱交替的感覺,很是折磨人。
她睡得並不安穩,很快就醒了過來。
因為燥熱,覺得口渴的很,簾子外影影綽綽,她隻能嘶啞著嗓子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月兒,給我倒杯水來。”
大手伸進重重幔帳,扶著她起來,被子抵在唇邊,水喂的急,有些都撒在了衣領和被子上。
但謝期並沒有急吼吼的怪罪,就算是她年輕時性格最張揚的時候,也不曾苛責下人,更何況是月兒這麽個小丫頭。
喝完了誰,那雙大手又撫摸著她的胸口,給她順著氣。
她感覺有些不對勁,抬頭一看,落入一雙漆黑的毫無光亮的眼眸之中。
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月兒,是蕭直!
陡然嚇得一激靈,謝期想要下來跪下請罪,可全身都沒力氣,膝蓋針紮一樣的疼。
“陛下……”
她一個趔趄,就要從床榻上栽倒到地上,然後就落入一個崖柏香氣的懷抱中。
很熟悉,卻讓謝期感覺到一陣的發寒。
蕭直的體溫明明很高,因陽氣很重,終年都像個溫熱的火爐,然而謝期卻隻感覺到冷,冷得她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哆嗦,身子也下意識往後躲。
“妾身失儀,請陛下恕罪。”
她被他攬著,不能下跪,隻能低著頭以示恭敬,蕭直居高臨下,就看到她後頸露出一截白皙的不行的肌膚。
眸色變得更加幽深了些,蕭直現在是萬人之上的皇帝,再也無人可以轄製他,對他造成威脅,自然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他伸出手,去摸那截肌膚。
謝期更加瑟瑟,隻差沒有當場發抖。
“愛妃怕什麽,你我夫妻多年,又不是沒有同床共枕過,難不成還像那些新入宮的稚女,人事不知,什麽都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