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輦經過朱雀門, 承天門,再過坤勢門,便停在凰棲宮中。
喜娘將她扶下鳳輦, 坐在帳中, 一室寂靜。
不久, 她便察覺到有人推門而入, 腳步聲由遠至近, 她的心還是提了起來,這畢竟是她這輩子第一次洞房花燭,還是嫁為正妻。
上輩子, 她便是五姓七家的貴女,是人人豔羨的皇貴妃, 也沒有經過這麽一遭明媒正娶,洞房花燭。
有些緊張, 手心都沁出汗來。
一隻冰涼的大手,將她攥著的右手拉起, 柔而堅定的掰開她緊握的拳頭,拿了帕子給她擦拭手心的汗水。
“怕嗎?”
這人也是個傻的,居然第一句是問她怕不怕。
“不是怕……”
“不怕,為何不將扇子拿下來見一見我?”
還是近鄉情更怯?蕭琰的臉也有些紅。
“還沒有卻扇,妾身如何能跟陛下相見?”
蕭琰一愣, 敲了敲自己的頭:“是了, 是朕不得體,梓潼勿怪。”
當即吟了一首卻扇詩, 那柄喜扇徐徐褪下, 露出一張帶著紅暈的芙蓉嬌顏,頭上金燦燦寶石鳳冠, 額間精致珍珠花鈿,唇上朱紅的胭脂,卻不如眼前人,十分之一的美。
她本就是明豔張揚的容貌,此時一裝扮,則更加國色天香,比之嬌豔玫瑰,更似盛放牡丹,漂亮的似天上神女,美的驚心動魄。
蕭琰癡癡的望著她,還好,這鳳凰兒一樣的美麗姑娘,終究是落入他的懷中。
“梓潼,我十分歡喜。”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扶著她的肩膀攬她入懷,一股清凜梅香盈入她的鼻尖,殿內一片燈火通明,兒臂粗的龍鳳喜燭徐徐燃燒著,一時有些曖昧。
此時,謝期卻不合時宜的想起來蕭直,蕭琰與他,不愧是叔侄,傳自一家的血脈,哪怕蕭琰更像他娘親,殉葬的裕太後那般,英俊臉蛋沒有絲毫攻擊性。
但眉宇間,卻總有兩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