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多久,先前守身如玉的沈世子怎麽就跟開了閘似的,奔著一道彩虹就去了!”
窗外大雪紛紛揚揚, 越發緊了。
窗前隻剩下陸子期一人,他看著窗外大雪,始終沒動。
錢多幾次上前, 見公子都是最開始的模樣,就那樣靜靜看著窗外的雪,不動,不說話, 也不叫人。他探頭瞧了一眼,很快就縮了回去,跺了跺靴子,也沒聽見兩人吵呀,怎麽就這樣了。
小姐離開的時候臉冷得跟他們臨城的冬天一樣,而他們公子, 從小姐走後, 就這個樣子了。眼看著,一會兒就該掌燈了。
終於,公子出了聲, 錢多立即上前豎著耳朵聽。
公子說:“金陵的雪, 這樣少。”
錢多猶豫, 接了句:“是呀公子,到了這裏, 雪都難得起來。”
陸子期看著紛紛揚揚的雪, 沒有說出口的是:到了這裏,見她一麵,卻比等一場雪, 還難。
他真的,
真的,
已經快等到——
錢多等著。
陸子期望著紛紛揚揚的雪,隻淡聲道:“走吧。”出了房門,踏上積了才鋪了薄薄一層雪的青石地麵。
“少爺,去哪兒?”錢多一般是能摸準公子行程的,不然怎麽當好公子心腹,可是每次遇到跟小姐有關的事兒,他就總有些拿不準了。
“結案文書。”說著陸子期抬了抬嘴角:“事情結了,總要給陛下一份可心的結案文書,給天下人看到他們想看到的。”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睫毛輕輕顫動,末了,加快了步子,往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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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的冬天越發冷了,音音隻覺得處處不舒坦,處處不順心。尤其是本來就說要借著年底過禮訂親的謝沈兩家,音音愈發動搖得厲害,幾次按不住,差點直接上門跟外祖母說算了,但礙於全局,又覺得還可以忍忍。
尤其這些日子朝局愈發動**了,簡直一天一個樣。在這種時候,穩定就顯得尤為重要。小舅舅自打歸朝,就人人矚目,高黨那邊小動作不斷,如今這小動作不知哪天就變成大動作的時候,朝堂之上,更需要人撐住小舅舅這個鎮北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