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潮玉垂眼,纖長的眼睫半掩住眸色,表現出猶疑,然後薄唇輕啟:“我是在喪屍病毒爆發前來到的研究院,以池硯舟保鏢的身份……在那個時候,池硯舟在實驗室並不能被稱之為人,而是被當成珍稀的試驗品對待。”
安歲晚不太懂這話的意思,“池教授不是他的父親?怎麽樣也應該護著自己的兒子?”
“兒子嗎?”顧潮玉搖搖頭,“池教授在意的隻有A-1實驗體。”
“A-1實驗體,是什麽?”安歲晚剛來,對研究院裏的情況並不了解。
顧潮玉轉身,重新邁開腳步,背對著安歲晚吐出六個字:“池教授的妻子。”不能直接把話跟安歲晚給挑明,說話藏一半才能給人想象的空間,“其他的不是我們能幹涉的,我不想再看到池硯舟因為被注射亂七八糟的藥劑而痛苦,但又什麽也無法做到。”
兩人到了數據觀察室,屏幕上紅綠的文字全都是池硯舟身體數據的呈現。
安歲晚注意到這些數據中有不少高於閾值的部分,立刻聯係了池教授並迅速說明了情況。
結果池教授聽完後完全沒有對於兒子的擔心,語氣也是淡淡的,“不需要在意那些,你隻需要注意他的大腦活躍程度,如果高了,就直接按下通電按鈕。”
安歲晚茫然應下,眉頭卻越皺越緊,他實在想不通池教授到底想幹什麽。
顧潮玉也聽到了池教授的吩咐,咬了咬後槽牙,一言不合就開電,這是正常人對自己兒子能幹出來的事?
*
池教授正待在自己的專屬實驗室裏,抱著頭,他現在有些草木皆兵了,產生一個想法的瞬間會思考這真的是他自己想的嗎?會不會是受了池硯舟的暗示。
但應該不會
池教授也並非傻子,他意識到池硯舟的能力應該是失控了,所以他才會意識到之前不對勁的地方。池教授無法確定當下的狀態能持續多久,他自身怎麽樣都無所謂,但他還有未完成的事,他的妻子現在還躺在那兒毫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