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變

第206章 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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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巡查到一半,鬱岸當場決定下班,沒什麽胃口,也沒在外麵吃晚飯,回到家裏脫了外套直接進浴室,玻璃門內響起嘩嘩的水聲。

昭然明白他為什麽心情不好,掛起外套,換上拖鞋,走進客廳靠坐在沙發上。客廳整潔,一塵不染,家具縫隙中躲藏著一群小手,在黑暗角落中偷瞄主人。

擁有名字的幾隻伴生小手跳上沙發,酒鬼瘋癲害羞純情都趴在昭然身邊或是沙發靠背上,離譜掛在洗手間門把手上偷看,靠譜去打開冰箱門看看晚上能做些什麽吃,擺爛手掌攤平躺在地毯上,一動不動。

忽然,一隻陌生的小手跳上茶幾,這隻手很特別,和其他小手都不一樣,它沒有血肉,是隻白骨手。

骨手伸出一根食指對昭然指指點點:“小時候哥姐們都讓著你,把你慣壞了,到現在也不想和別人分享你喜歡的東西。”

它不會說話,隻不過在無聲地表演,但昭然可以明白它表達的意思。

“你是誰啊?”昭然前傾身子,小臂搭在膝頭,打量這隻新小手。

它叫“家長”。模糊記得它是在第一次見海鰓不知涯時掉下來的。白骨小手數落完昭然,仔細整理桌上花瓶中的粉色自製幹花。

鬱岸母親的出現也讓昭然驚醒,這世上並非不存在與鬱岸血緣相親的人類,可心中的煩躁從何而來?也許是在為鬱岸的人生感到不公平,也許是突然意識到,自己在海底坦然選擇關門赴死對鬱岸意味著多麽嚴重的背叛。

那時他清楚看見鬱岸的眼神中,有什麽東西正在崩塌,自己在用“死亡”的方式拋棄他,和他家人曾經的所作所為又有什麽不同?

洗手間門被拉開,水霧從浴室中向外蔓延,鬱岸頂著毛巾擦著頭發光腳走出來,水珠沿著纖細的小腿淌到腳踝,淋濕了地板。

一條浴巾從天而降,鬱岸被兜頭捕獲,接著腰間一緊,被扛到肩上走進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