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年趴到地上,扭頭向上看鬱岸的臉,沒有過激的表情,但可以透過眼睛看到他的憤怒。
一塊透明屏幕從鬱岸口袋裏滑出,當啷一聲掉落在腳下,紀年撿來端詳,原來是好感度表。
“怎麽,偷偷測過你師父了嗎。”紀年端正屏幕,“是趁他上鐵索的時候測的?”
透明顯示屏上赫然寫著四個字:“玩玩而已”。
“嗯?什麽意思。”聯想到鬱岸麵對昭組長的種種反常,紀年心裏咯噔一聲:“唔,不會吧。”
昭組長光看臉就覺得肯定不是直的,沒想到還會潛規則自己實習生。
地下鐵高層從根裏爛透了。紀年用兩根手指捏著好感度表,多摸到一點都覺得髒。
鬱岸死機的大腦終於重啟,低聲開口:“外麵留守的人能提前看到我們的身份牌嗎?”
“雍鄭可以從代碼上看到。”
“昭然……他不守著實習生現實中的軀體,偏要進來,是看到了我的底牌後怕我殺光所有人,換自己活著出去啊。”
鬱岸手背暴起青筋,齒輪的尖角深深嵌進指尖,血絲滲進齒輪夾縫,在銅麵上留下一道紅印。
從拿到魔女牌開始,他一直在為其他實習生尋找活的出路,為了不讓昭然帶隊的行動全軍覆沒,免受牢獄之災。
“玩玩而已”,這就是他對自己給他幹活給他幹的褒獎嗎?
鬱岸發出一聲冷笑,紀年立刻抬手摸脖頸倒豎的汗毛。
“弄死他。”鬱岸前一秒還低落呆滯的目光忽然明亮——
隻要麵試官的意識死在遊戲幻室裏,躺在鏈接台上的那具漂亮身體就歸我了。
此時鐵索上的三人站位呈三角形,昭然在左邊的鐵索上,車恩載和魏池躍在右邊的鐵索上,上吊人從頭頂鋼梁分散垂掛下來,位置沒有規律可言,每轉一次,鋼梁都會折疊變形,使上吊人的位置變化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