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變

第8章 一些整治下屬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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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岸盯著那張臉,後退了半步,悄悄將手裏的紙頁藏進了堆滿客廳的紙箱子裏。

昭然拉開玻璃滑窗,一撐窗台,靈活地跳進來:“倉庫嗎這是,能不能收拾一下。”他轉身拉上窗簾,然後扇了扇激起的塵土。

由於行李堆積,客廳實在太亂,導致一個四腳朝天的電視櫥都不顯得很特別了。

鬱岸謹慎地觀察昭然的表情,感覺他應該沒注意到電視櫥底麵的那個小洞,自己也沒有欲蓋彌彰去解釋。

剛剛那頁日記很蹊蹺,鬱岸記得生日那天送給媽媽的車票和書,卻不記得那天從窗外跳進來的人。

日記裏的“他”像憑空捏造出來的,從科學的角度看,可能屬於某種精神疾病導致的幻覺,比如人格分裂和幻想症。

但也可能,那個人確實存在,而自己卻忘記了與他相關的一切,像老照片上被剪掉臉的人。

“他”會是昭然嗎?

可他表現得像個陌生人,也不太像,有的人就是習慣敲門敲四下,這說明不了什麽。

“你在想什麽?”昭然從麵前冒出來,用手腕輕碰了下鬱岸,語調似乎期待他想起什麽。

“麵試官,你來幹什麽。”

“特殊服務。”昭然舉起手機,把聊天界麵裏的那行“需要麵試官陪睡”懟到鬱岸臉上,“你才從凶殺現場走出來,還與屍體近距離接觸過,我陪你一晚也是應該的。”

他被小孩的無理要求折磨麻了似的,坐到沙發上,懶散地搓了搓臉。

“呃。”那隻是說著玩的。鬱岸抿了下唇,其實有點抱歉,計算著時間,昭然應該已經上了車,是從半路收到自己的消息後折返回來的。

來都來了,總不能再讓人家折騰回去了。

“要洗澡嗎?我去浴室看看熱水器。”鬱岸匆匆接了一杯開水,遞給昭然暖手,然後隨便踢開地上擋路的行李,潦草地開出一條路來,低著頭進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