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坐到床鋪邊上,發現秦少劼枕下墊著幹布,臉色連帶唇色都泛白,頭發尚沒徹底幹透。她聲音發顫:“冷不冷?”
她拉起秦少劼的手:“手這麽涼,肯定是冷了。熱水喝了麽?來人,塞個暖湯婆。讓人再煮個薑水。”
七皇子的話都被賢妃說光了。
容寧發現賢妃雖不是生母,對七皇子挺上心,幹脆往角落縮了縮。免得打擾賢妃母子。真縮在角落裏,她突然想起:哎,手帕忘記還了。
誰想賢妃安撫了兩聲七皇子,很快轉頭看向她。賢妃扯出一絲微弱的笑:“這次多虧容校尉。我膝下本沒有子嗣,好不容易有了小七,沒想住在皇子所還能出差錯。容校尉往後有什麽需要,盡管與我說就是。”
容寧沒什麽需要賢妃幫忙的,搖頭。
賢妃還想說什麽,而宮女已拿翻找出了湯婆,灌入熱水包好布往杯子裏塞。
於是又是母子情深,賢妃連說了好些話:“燙不燙?要是燙挪個位置。千萬別讓寒氣入了體。”
說不夠,被子還要塞緊。
容寧從角落處看過去,總覺得七皇子在**要被被子淹沒。
“陛下駕到——”
容寧詫異抬眼看向門的方向。按理來說,三皇子肯定會快些讓人去叫皇後。聖上公事繁忙,就算去叫人也不太可能第一時叫來。
難道說好巧不巧,皇帝正好在來皇子所路上?
賢妃從床邊起身:“月柔,隨我接駕。”
話剛落,本就沒關上的門口踏進一雙華貴靴。皇帝威嚴的聲音與之一道到了:“小七怎麽樣?”
賢妃帶頭行禮,屋內宮女太監也紛紛低下頭行禮:“參見陛下。”
容寧跟著行禮,不過她行的是武將臣子之禮。
賢妃再抬頭,眼淚說落就落,語中帶著濃重哭腔:“小七沒事,就是冷。剛喝了熱水塞了湯婆。妾讓人再去煮一些薑水。等禦醫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