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河說的都是心裏話,當年家裏窮,而且他又是在家裏最不受寵的一個,連帶著他的孩子們自然是也不受人待見。
霍雲霆是他的長子,自小在家裏可沒少受委屈,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比其它的孩子們多幹活,每每想起這些,霍長河都覺得自己不配當他的爹。
是什麽時候,霍雲霆開始跟整個霍家都疏遠了呢?
他記不清楚了,或許是霍雲霆到鎮上上學的時候,又或許是他去當兵以後,總之,這個兒子越來越冷漠,哪怕是村裏人嘲笑他是個倒楣蛋的時候,他也隻是淡淡地瞥一眼不予理會,不是不生氣,而是壓根兒就覺得沒必要吧。
霍文彬知道了兒子在鄉下的不易,想像著當年他瘦得皮包骨的樣子,不由得悲從中來。
那是他和顧婉的孩子呀!
他怎麽能不心疼,怎麽能不惦記?
如果不是因為丟了孩子,顧婉也不可能早早地去了,說來說去,都是他的錯。
霍長河注意到了霍文彬眼中濃鬱的悲傷,隻以為他是在心疼兒子的幼年苦楚,哪裏知道,他此時內心的自責。
蘇國安把村支書也請到了蘇建業家,商量著承包責任田的事。
“咱們村子現在的地不少,那養殖場建在了河邊兒的荒灘上,主要的耳場也建在了半山腰,現在能耕種的地還有不少,按人口分,一人能分到兩畝半。”
村支書說的按人口分,那是指按戶口本兒上的分。
趙紅梅雖然是和蘇建業在一個戶口本兒上,但是明明白白地寫著城鎮戶口,所以是不能分到田地的。
而蘇奶奶和蘇建業都是農村戶口,所以他們家隻能分到五畝地。
做了一輩子農民了,家裏有田,幹活才有勁兒。
五畝地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如果隻是種糧食,也夠他們一大家子人吃了。
“我們沒問題,就按村裏的規矩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