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謝飛踏上了前往奧倫國的遊輪。
同行的除了作為廚娘的陳昭外,還有原本跟著謝飛一起長大的書童墨竹。
而這一個月的時間,也足夠陳昭從謝飛口中套話了。
她對謝飛所說的從前, 是持半信半疑的態度的, 但是本能卻告訴陳昭, 這個人不會害她。所以對於謝飛私底下提出留學的要求, 陳昭隻思考了一天,就點頭答應下來了,畢竟利遠大於弊。
等到遊輪離岸之後, 謝飛把墨竹打發走, 叫陳昭教他外語:“我好多年沒有用奧倫國的話了, 現在差不多都忘光了。你得教教我啊, 不然等咱們到了國外,我肯定會鬧笑話的。”
陳昭滿頭黑線,直截了當地拒絕道:“我不會, 早就跟你說了,我就是個村姑, 村姑你懂嗎, 我隻會種地!”
謝飛對她莫名自信:“你仔細回想回想, 你肯定會的。”
陳昭正想繼續反駁, 剛好幾個外國人路過他們身邊,正在交流,那些嘰裏咕嚕第一次聽到的話, 居然自動在她腦海中轉化為漢語了。
而謝飛見她豎起耳朵楞在當場, 就知道這人是聽懂了的。至於他自己, 從前東洋國的話還記得一些,畢竟在那裏留學了三年, 但是其他國家的語言,已經忘了個七七八八,隻能聽懂幾個單詞了。
等到那幾個外國人走遠了,謝飛才輕聲道:“你看,我沒有騙你吧,你是真的會。從前你就是依靠這個為生的,給人做翻譯。”
隨即他頓了頓,若有所思的說道:“你還是沒有相信我從前的話。不過這樣也好,畢竟如今正是兵荒馬亂的時候,保持必要的警惕心是對的。”
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謝飛心裏還是有些難受的。
從前默契相交的知己,攜手半生的配偶,如今卻是這樣相見不相識,彼此戒備的狀態,怎能不叫謝飛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