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傑在一旁急得直敲門,然後不斷把臉用力貼向公交車的玻璃門口上,好似這樣就能看到裏麵的情景。
人都還是有私心的,如果真的有人死了,陳傑最不希望死的是李叔。
餘清韻抬起手指,敲了敲玻璃門,隔著玻璃門,對著公交車駕駛座上的司機說:“我們檢查過了,外麵沒有任何東西。”
她知道司機聽得到。
餘清韻說完,司機這才摁下開車門的按鈕,陳傑和餘清韻趕緊上車。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彌漫整輛公交車,陳傑就站在門口處,他的左手邊,一個殘缺不齊的屍體正伸手朝向他。
陳傑嚇了一跳,差點轉身就想跑。
但其實這個人早已死亡,屍體隻是維持了那個想要抓住扶手杆的動作。
餘清韻上前一步,那雙沉靜的黑黝黝的眼眸貼近了屍體伸手要抓住的那根扶手杆。
扶手杆上也是血漬點點,有一部分還有大片血液還在順著杆子往下流動。
看來玻璃門上的血點也是被啃咬致死時飛濺到的。
他的臉部被啃噬得白骨和血肉參差浮現,脖頸處被啃得差不多了,隻剩薄薄一絲血皮吊著懸在半空的頭顱,手臂大片的白骨,左手手腕處被啃沒了,伸向扶手杆的右手卻是被啃噬的最輕的。
腹部以下全沒了,要不是能看到留出大片內髒器官的缺口處大片有著大片咬痕,這具屍體乍一看還以為是被人從中間撕成兩半的。
坐在男高中生過道對麵的肌肉男死了。
那片的內髒器官和血液流了一地,陳傑看了一眼就想嘔吐。
餘清韻倒是很快觀察著每一個人的表情。
她下車後雖然是和陳傑一起去看車子周圍有什麽蹊蹺,但是也是一直在注意著司機的動作。
司機一直坐在駕駛位上,駕駛位能透過門口玻璃和司機專門玻璃能看到司機一直沒有離開過駕駛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