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韻皺起眉頭,手指尖下意識抓緊粗糙紋路的巨大樹幹。
鬼嬰要生了。
她轉身就走,可剛走幾步,身後就傳來鬼妻像是孤注一擲的尖叫,隨後一道rou體血液被撕開的粘稠聲音響起。
有什麽東西撕開了鬼妻的肚皮。
“嗚嗚嗚”
人們都說,貓哭的聲音像嬰兒啼哭的聲音,尖銳又沙啞。
餘清韻以前聽過貓哭的聲音,雖然很像嬰兒的哭聲,但動物的聲音總歸和人類是有區別的。
餘清韻能分得清貓哭和嬰啼,但這道哭聲,不像是嬰啼,也不像是貓哭。
餘清韻的心開始不規律的跳動,她想轉頭看向樹幹,好似這樣就能透過樹幹,看到撕開母體而出的,正在啼哭的鬼嬰。
可惜入目白色染盡,它的哭聲埋在白霧之中,就像是埋在地下的棺材,明明看不見,卻又心知肚明這底下埋著一具棺材。
餘清韻不能和鬼嬰對上,這一晚她帶人躲過了公交車的半夜碾壓,跳窗救陳傑,腳踹肌肉男和工人。
她必須要養精蓄銳,不能再耗費那麽多的體力,她還要留著體力尋找陳傑。
而且心髒狂跳,一股熟悉的慌亂感重新占據了餘清韻的大腦,這種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她躲在家中衣櫃的那晚。
驚慌,小心翼翼,手無寸鐵,那種沒有能讓自己活下去的底氣。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她清晰的認識到自己打不過鬼嬰,打不過這個吸收了母體營養的,怪物。
它僅僅隻是剛破體的啼哭,帶來的危險就比橘色衣服男的要多。
餘清韻想跑,但她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地方,這讓她非常後悔自己跑出公路。
她原本想的是跑出公路,躲在樹林間至少有樹幹掩護,總比空落落的站在公路上,由著白霧繚繞當睜眼瞎好。
但現在她腳下全是草地和飄落的枝葉,一動,就會發出動靜,更別提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