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雪蘊輕飄飄的扔下了一顆炸雷, 山頭群鳥驟然亂飛,連整片夜色都被她這番話給驚嚇到了。
連柳鶯鶯聞言也神色一凜,直徑朝著鄭雪蘊麵上看去。
卻見鄭雪蘊臉上依然掛著微笑。
這般損人不利己的話, 她說得這樣雲淡風輕, 毫不顧忌,若叫人外傳了出去, 一準名聲盡毀, 令人乍舌,而鄭雪蘊此刻卻毫無顧忌當著柳鶯鶯的麵如是說來,隻因, 她絲毫沒有將柳鶯鶯放在眼裏。
原來,今日戒律堂外, 鄭雪蘊直接走了過來,攔住了柳鶯鶯的去路, 留下一句:戌時三刻, 後山一聚。
便有了今夜柳鶯鶯夜探後山這一行徑。
來之前,柳鶯鶯已然設想了種種可能, 卻也依然被對方這番明晃晃的話語給驚到了。
此刻鄭雪蘊分明坐著, 柳鶯鶯站著,可她看向柳鶯鶯的眼神裏卻分明帶著某種俯視的姿態。
兩人默默對視片刻,隻見柳鶯鶯抿著唇,沉吟良久,方開口問道:“哪樁姻緣?”
“自是沈家受盡萬眾矚目的那一樁呢!”說這話時, 隔著一張石桌, 鄭雪蘊衝著柳鶯鶯微微笑著道:“我要沈家大公子與雅兒那樁婚事作罷。”
鄭雪蘊直言不諱的說著, 說完,靜候了片刻, 見對方臉上並無任何震驚之色,鄭雪蘊挑了挑眉,道:“柳妹妹好似並不覺得意外?”
柳鶯鶯並非不覺意外,而是早已設想到了種種可能,而昨日見到鄭雪蘊後,便忽而想起了當日在清河郡主壽宴上聽到的一些關乎鄭雪蘊的零星傳聞,沈家好似與國公府議過親,不過後來卻中途作罷了。
雖心裏約莫有了一些猜想,然後親眼聽到後,依然讓她覺得有些啼笑皆非了起來。
沒想到竟又是個為了那個姓沈的,此刻,她懷裏那個藥瓶還沒有捂熱了,不想,竟又來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