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沁芳院東院。
天一亮,便見品月神神秘秘的貓進了正房。
此刻,姚玉蘭正坐在梳妝台前上藥, 時隔一月, 額上的傷疤早已愈合,成了一條淡粉色的傷痕, 隻是, 不知是不是因她體質的緣故,按理說,隨著時間的推移, 傷疤隻會漸漸消散,然而她額上的傷痕非但沒有退散, 反而像是在繼續滋長似的,粉色的印跡越來越寬, 漸漸增厚, 有生長的嫌疑。
請了大夫前來查探,大夫說有的人是疤痕體質, 疤痕難以消散不說, 甚至會日漸生長,這樣體質的人不多,她不幸正好是。
女子都是愛美的。
雖然這道傷口是拜她自己親手所賜,是她孤注一擲的結果。
哪怕再重新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依然會毫不猶豫地再次劃上去。
隻是, 看著越來越厚實, 越來越難看的疤痕, 甚至抬手輕輕撫上去,疤痕都凸了出來, 略有些咯手,姚玉蘭頓時感到陣陣心煩意亂了起來。
女為悅己者容。
便是打通了步入玉清院的第一道關卡。
可通向夢想的最終點若有一百步的話,她才不過剛剛跨入了第一步而已。
姚玉蘭這時忽而想起隔壁的柳鶯鶯來,又再度看向對麵銅鏡中醜陋的自己,頃刻間,抬手將眼前的銅鏡一把狠狠拂下了梳妝台。
連帶著,梳妝台上的首飾一並散落在地。
這時,翠翠聽到動靜立馬聞聲而來,道:“姑娘,怎麽了?“
卻見姚玉蘭一瞬間收起了臉上的陰鬱之氣,微微笑著道:“無事,不小心打翻了——”
說著,緩緩起了身,抬腳從銅鏡上踩過,神色淡淡道:“東西既已損壞,便扔了吧。”
說話間,一抬眼,才看到跟在翠翠身後義憤填膺的品月,便見姚玉蘭神色一頓,而後很快堆著笑道:“怎麽了,月兒妹妹,可是哪個欺負你了,可是在我這兒當差受累了,若有哪個不好,隻管說出來,你可是老夫人院子裏的人,萬不可讓你受了欺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