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听到这句怔住了。这是什么路数?
她睁圆了眼睛认真探他, 灯色映在眼里,跳着犹疑,这人眼光又像是映着晚霞的浅溪, 波光里一点绯红,一脸期待盯着她, 气息都凝了,只剩她还自顾自喘着。
眼前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一屋子花红柳绿的美人儿都是他的女人, 也曾不管不顾把她推倒了就覆上来, 如今终点线画好了,眼看不出几月后宫美人儿一起打入不是冷宫的冷宫,他反过头来一脸期待又小心翼翼地纯情问,能不能亲一亲?
他看她一脸错愕瞪着他, 宝石核样的眼睛晶光闪闪, 转着圈儿上下打量他。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意没表清楚?从开始到现在, 她说开始就开始, 说叫停就叫停,真当他是只病猫?次次整那些歪理敷衍他,他又不糊涂,他能听不出来?回回看不得她吃苦,托进抱出,鞍前马后,后宫那么多人, 他也只能对她这样罢了。
以前她总犹犹豫豫,自己浑身发汗身子都在他手里抖了,还能重振了理智从他**溜了;几次三番借着酒, 趁着乱, 挂在他身上**, 摸完又恋恋不舍把他推开……他怎么会没发现?
今日这一场闹,不是趁机过了明路。真为个秀女来跟他说了句话儿,她就吃干醋吃成这样,又哭又辩,伤心欲绝的劲头,让他以为他俩出了天大的事故,其实不过是她终于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弯了罢了。
既然如此,还绷着做什么?他能不在意蒙古、血统那些,她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年纪小身子弱?那不是她编的歪理?这一个月孵在坤宁宫养得白白嫩嫩,面色红润,仿佛还长了个儿……趁着这场纠结伤心,就把心事都敞开得了,他想要她,他也只想要她。他从认识她心里就总不好受,下午看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心里的不好受膨胀到顶点,除非她,别人解不了。
她打量完他,爱娇地一头歪歪埋进他怀里,鼻尖戳在他颈下锁骨上,滑腻的侧脸蹭在他颌下,温温的热贴着他,气息吹在他胸前,停了半晌,像是想明白了,又忽地起来。
她直起身,伸手解了颈下第一颗扣子。
一歪头,抻出那条玉白的脖子:“表舅舅,这儿……”
他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表外甥女儿……”
“表舅舅,表外甥女儿听说了,您喜好这儿。”金花柔荑般细白的小手摸了摸脖子,“上次就靠这儿,瞒过了皇额娘,又赢了那一屋子美人儿,脖子太明显,这儿也行……”她说着手往下滑,扯开松了扣子的领子,露出一侧细瘦的锁骨,还有一片更白皙的皮肤,皮下隐隐的紫色的血管,白紫相衬,滑腻得触目,生着这片诱人的肌肤的人接着说,“您亲大点儿,从领子上露出个印子边儿,我又能撑一阵场面……”
他一手揽着她,一手轻轻把领子拢起来,小心把那片裸出的皮肤遮起来。摇摇头:“都是什么混账话。”
原是他总觉得那些女人他不认识,不敢往人家脸上看,又要完成作为一个男人的若干动作,还想让他母亲满意,所以只在脖子上用功,生出这样的恶趣味,不想习惯成了自然。
金花两手娇媚地环上他脖子,一双眼睛诚挚地望着他,说:“她们,什么都知道!也不避讳,愿意说给旁人听,乌兰跟别的宫里的小宫女混了几次,就都明白了。”说着,又把脸往他怀里埋,笑得浑身乱颤,笑完了直起身说:“表舅舅,那脖子,可痒了,当时痒痒,等过后要好了,也痒痒。”
其实金花又没说实话,是他那样在颈子上腻味,她心里痛痒不定。金花忖度,福临年纪不大,偏生会撩,不是自己老练,早着了他的道儿。所以他想要谁,她信他都能成。若是那人也愿意,上赶着来告诉他姓甚名谁,那就是新房子也照样着火烧成老房子。
偏董鄂氏就真的来告诉他她叫乌云珠。
想到这儿,她又把头埋在他颈下,花枝乱颤笑了一场,真好笑,好笑到让人想哭。
他由着她,等她再抬头,他眼神追着她脖子一侧看:“好了嚒?”
她躲开他的手,抓住他袖管,说:“看错边儿了,上次不是这边儿,是另一边。”一边说一边摇头朝着另一边。
“表外甥女儿别胡闹,朕怎会记不清哪一边?”他凑上去看。
不过是嘬的血印子,早好了,是她心里不痛快,专门提这一茬怄他。结果他盯着她脖子反复看了几次,又上手摸了摸,说:“瞧不出来了。”
放下脖子又去拉金花的手保证:“往后不这样儿了。”
金花笑笑说:“往后?”他们哪来的往后?往后都是别人的。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心里飞驰,这个帅男人,她以前一直没要,是不是错了?好日子过一日算一日,若是一开始她没从**翻下来,新婚燕尔,如今也有四五十日的甜腻温存了,往后再算几个月……
只是,若要了,那天他在养心殿翻宁妃的牌子她还能笑呵呵回坤宁宫?现在她还能你爱来不来,不来拉倒?乌云珠现身,她还能潇洒地只惦记惦记福全和那几位肚里怀的娃娃,自己这么顺水推舟地,行吧,等着当太后?
可是刚刚他就是在意地不得了,小心翼翼探问能不能给亲一亲明明就是真心,她又不是石头,他待她的心意她会不知道?她不光不是石头,她还是食色的行家,每次他露个角,她就知道底下藏着多大的冰山,不过,她都小心避过或者帮他遮过去——不要露真心,露了真心日后不好相见。
现在刚起头儿呢,壁花皇后还要当许多年。
不过天人交战,理智也不是回回都能胜。金花安慰自己说,她这次是起了坏心,而且谁亲谁,谁占便宜还不一定!
金花大大方方说:“万岁爷,我亲您。”
福临听了这句脑子里嗡嗡响,她在他怀里纵起身,胳膊又一次环上他的颈。
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她不等他反应,自顾自凑上去,她看他顺从地阖上眼,跟福全一样的睫毛,垂着,还一翕一翕地颤。
福临沉在黑暗里,听着脑里的“嗡嗡”和心里“扑通扑通”,先闻到一股柔甜的香,火热的掌心贴在他耳下,她像一只调皮的猫儿,先探过来一个微凉的鼻头,在他鼻头上揉了揉。他贪婪地深吸一口,是她的气息,这口气还闷在心里,那抹温香开始在面上游走,眉毛,眼睛,鼻梁,浓腻地画出他面上的曲线和深浅。气息在唇瓣间轻轻爆裂,“噗”,他便能收获一个香吻。他不敢吸也不敢呼,他屏着。
他等她来给他渡生的那口气。
湿润,柔软。细软的嘟嘟唇瓣,终于开始轻轻点他的唇线,他屏着息,生怕有一丝香甜他还没尝到,先从唇上溜走了。
“万岁爷,我是谁?”不安分的唇里吐出几个断续的字。
福临中了圈套,一松齿关,香甜的唇更探进来,唇里的一点响动都在脑里被放大无数倍,生的那口气终于吸进腔子里,他箍在她背上的手收得更紧,一直以来心里的不好受都化成手上的力道,把她紧紧锁在怀里。
他的,后宫都是他的,她也是。他终于忍不住“唔”一声吟出来。
他追着她的唇,托着她往**一倒,一间屋那么大的床,以前,想,却不敢深想,此时此刻,他被她的主动打了个措手不及。
大脑一片空白,他只剩了本能,可是本能就是怜惜她,他不知是该往上探还是往下走。怀里搂着在梦里才肯对着他俯就俯就的娇花,蜜香气息甜得他心直颤,呼吸一顿一错,他只在间隙里深吸一口,预备着再被她一并夺了。她像只小兽,一口一口把他的心先噬了,他心疼,他心甘情愿。
她却毫无征兆地停了。
他发觉她扭了头,忙撑开胳膊睁开眼,她翻身从他怀里滚出去,只用个后脑勺对着他。
他拉拉她,她不动,再拉,就听她说:“表舅舅,我不行。”说着她顺从地翻身回来,一双明澈的眼睛望着他,苦笑着说:“一想到往后,我……”占有欲毫无征兆地占了上风,什么只在乎曾经拥有,如今乌云珠摆在眼前,得失之近……
眼前的人,终有一日过她的宫门不入;见她时,眼神掠过她的肩头,只看立在她身后的宠妃。
没有这些正负羁绊她可以一笑而过,给多了她怕她变得跟姑姑们一样,吃醋、使绊子、挖坑,挖空心思要博他的一丝好,明知必败还要拼尽全力一战。
她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她上辈子不是,她这辈子也不想。以前好合好散,茫茫人海,再见可以装不认识;如今她困在这紫禁城里,除非死了,日日见的就是这些人,这个人,心里再难受也不能露出来。今日他心在这里,人在这里,抱着她喁喁说这许多;往后他人不到这里,心也不在这里,她难过都不过是给别人瞧乐子。
只是眼前怎么混过去?她翻身回来,刚说了半句话,就被他摁在怀里。她伸手解了头发,把脸埋在他肩下,鼻尖是他身上好闻的木香,他胸膛里一颗心狂跳,双手越搂越紧,胸在她胸上,腹在她腹上,一身精壮的腱子肉,该紧张该膨|出的都紧|立着,她胳膊窝在身侧,动弹不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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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进展艰难!下一本写个随便亲主动睡一往无前的:求预收,见专栏。【穿越女vs重生男】
行动力超强的傅酉酉穿越了,富察氏,父亲是封疆大吏,母亲是红带子,兄弟有九个,有的能文,有的善武,性子个个不同。
但是,人人爱护她。
傅酉酉得意,当机立断在家当起娇滴滴的大小姐。
*
可惜。
当今皇上听说李荣保家的女儿倾国倾城、知书达理,要把她许配给皇子弘历。
傅酉酉听到消息,愁得险些抓破脸!
弘历鼎鼎大名的白月光、朱砂痣发妻富察氏?
那不是位有名的炮灰?
怀孕生产怀孕生产(重复四遍),伤了身子;
看弘历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宠一个(重复n遍),雨露均沾,又伤了心。
最终红颜薄命。
嫁弘历不如跳火坑!谁爱跳谁跳,傅酉酉不跳,傅酉酉更不嫁。
傅酉酉一哭二闹三上吊,气得雍正吹胡子。
婚事儿果真黄了。
傅酉酉拍拍手,就说小女行动力强。
*
傅酉酉偶然遇上个青年,此人风光霁月,一副穷书生的样子。
巧在一遇再遇,傅酉酉每次都发觉他更多的好,不止长相长在她审美上,事儿也件件行得合她心意。
心动不已,穷是穷了点儿……
可是,脸好,身段好,学问好,甚至连骑射都好,怎么看,怎么好,样样都好。
傅酉酉头一次还没行动先麻了爪儿,在家失眠了三天……
三天后,决定了,她就要他。
*
这青年竟然推三阻四,穷是穷,一身傲骨。
给钱,他不要;
给门路,他不进;
招他入赘,他把媒婆从家里打出去。
*
眼瞅着傅酉酉行动失败。
最后一回,傅酉酉主动送上门,青年一反常态,捉着傅酉酉的两只手,迫到她身前:“小姐,愿嫁我?”
敢爱敢恨的傅酉酉当即点头,把自己的名字庚帖反手塞到青年手里,踮起脚就上他的唇:“亲过就算盖章,如今你是本小姐的人了。”
青年犹豫,傅酉酉钻进他怀里,脸贴在他噗通乱跳的胸上,娇嗔:“公子,难道非得‘睡服’吗?小女行动力超强的。”
直到生米煮成爆米花,傅酉酉才知道,这穷书生,竟是弘历!
傅酉酉回头看才发觉她中了好大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