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濃雲密布,天色陰沉。
有一人策馬從後而來,截去他們的前路。淩厲喊道:“摸天黑的出來,鬼鬼祟祟,爾等是何人?!”
采兒正巧被動靜驚醒,見喻姝已在車門口察看,又火速退到窗邊,掀起一角帷幔往後瞧。
攔路的人腰佩劍,蒙臉,氣勢洶洶。
他們後麵緊隨一輛華蓋馬車,隨從十幾人,皆是一身黑衣裝扮。
什麽鬼祟,怎麽你們就不是摸天黑的出來?
喻姝心裏暗罵,可也要命,自然不敢這麽說。
這是京畿,倒不至於有流匪。隻是那幫人......
她附在采兒耳邊說幾句。不一會兒,采兒戴幕籬下車,對那人道:“我家郎君乃是去莊子接人的,隻因路途遙遠,得連夜趕路,並非作奸犯科之輩。”
“你家郎君?”
那人將信將疑,探著頭想看,可惜被車輿的帷幔擋住。
這時又有個隨從過來,附耳兩句。
那人再次高聲道:“相逢即是緣,我們主子欲邀閣下小酌一杯——”
采兒臉色微變,鑽進車裏。喻姝已經聽到外頭的動靜,心下也有幾分擔憂。
想了想,還是人手不敵。
她斂氣,握緊袖中的藥粉包,隻好戴上幕籬被迫出來。
彼時有一人騎於馬,玄衣錦帶,器宇不凡,想來就是他們口中的“主子”。隻是黑布蒙住臉,看不清模樣。
他居高臨下地盯看:“我要見的是你家郎君,你又是誰?”
喻姝福了福禮:“你便是親自一瞧,車裏也沒有旁人了。”
那主子見著女人本是一詫,聽見這等清麗之音,更隱隱有種熟悉感。
好像,在哪裏聽過......
他注目打量,幕籬之下身姿窈窕。即便穿得不見講究,可隨行五個護衛都是好身手的。
想著想著,某個妙美身影突突浮在腦海裏。
他忽然想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