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襄之語,如雷霆般劈在張家兄弟頭上,劈得兄弟二人麵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
“你,你怎敢侮辱我阿父!”張良最先回過神,雙手死死抓著鐵欄杆,那表情仿佛是想要破籠而出的憤怒的幼犬。
朱襄淡漠道:“你看一眼你兄長的表情。”
張良猛地抬頭側臉看向張勝。
張勝一愣,然後條件反射地撇過臉不看張良。
張良的手背上因雙手握得太緊出現青筋,他眼含懇求道:“大兄……”
大兄,你為何不反駁?我求你反駁啊!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韓國不會亡……就算韓國會被無道秦國所滅,張家也會和韓國共進退!”張良咬牙切齒道。
朱襄認真問道:“此秦國一行,你所見所聞,還能說出無道秦國的話嗎?我問你,連丞相都要遵守法度的秦國,和相國幼子可以任意在機要重地玩耍的韓國,誰才無道?”
“你……!”張良臉色漲紅,“若秦國有道,為何要攻打其他國家!”
朱襄笑道:“說得好。那我問你,韓國就沒攻滅過其他國家嗎?”
張良支支吾吾:“那、那不一樣……”
朱襄笑容一斂:“確實有不一樣的地方。秦國先祖立國,是周王讓秦王先祖自己去和西戎打,能打多少地就封多少地;秦國成為諸侯,是護送周王有功;韓國、趙國、魏國立國是背叛主公,三家分晉。”
朱襄長歎了一口氣,認真問道:“如今晉公的後人又在何方?兩位韓國相國之子,你們可知曉?”
張勝忍不住了,他握緊雙拳問道:“長平君為何和我們說這個?我和我弟已經不會成為韓國的相國,相國和我們沒關係了!”
張良不敢置信地看著張勝:“兄長,你說什麽!”
張勝咬牙道:“是我錯了。先父讓我尋一地隱居分家,讓你拜公子非為師。我本以為,先父是讓我保住張家血脈,讓你繼承張家在韓國朝堂的地位。我早就知曉公子非肯定不容於韓王,若你拜師公子非,將來肯定很難在朝堂立足。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