瀝寧的天氣與大澂南方截然不同, 九月末,當旁處方感受到些許冬日寒意之時,瀝寧的雪已然落了下來。
大風裹挾著雪花撲在窗扇上, 撞擊得原就破舊的窗扇啪啪作響。
躺在炕上的蘇織兒緩緩睜開眼, 稍一動彈,便秀眉微蹙, 隻覺周身似遭車攆一般疼得她倒吸一口氣。
她睡眼惺忪, 疲憊地抬眸往屋內四下看了一眼,昨夜發生的一幕幕頓如潮水般湧入腦海。
鼻尖似還有股淡淡的曖昧氣息揮之不去, 蘇織兒朱唇輕咬,紅暈登時自脖頸漫到了耳根。
正當她羞赧不知所措之際,卻赫然聽見窸窸窣窣的草簾掀動聲響, 她稍怔了一下,猛然拉高棉被將整個人都埋在了裏頭。
蕭煜進來時,恰好看見了這幕,他薄唇微揚, 眉宇間泛起淡淡的笑意,旋即坐在炕沿,將手中的湯碗擱在炕桌上。
“既然都醒了,就別裝了, 若還覺得累,便吃些粥再睡。”
見她久久不答應,蕭煜唯恐她將自己悶壞了,伸手將棉被扯下一些,便見她發髻淩亂, 雙頰泛紅,扁著嘴睜著那雙水汪汪的杏眸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這一瞪, 落在蕭煜眼中,不但絲毫感受不到她的怒意,反是嬌滴滴可愛得緊。
他唇角笑意頓又濃了幾分,忍不住伸手撥開她額間碎發,語氣中揉著幾分寵溺,“你若是不解氣,要不再多咬我幾口。”
說著,便將眼神落在自己的右肩上。
蘇織兒循著他的視線看去,昨夜場景複又在眼前閃現,一時令她麵上愈發燙得厲害。
她的確是如願以償與她心儀的夫君圓房了,可要說感想,那便隻有徹徹底底的“後悔”二字。
她昨夜明知他發病,卻還刻意招.惹撩.撥他,教他愈發瘋得厲害,一點不念她還是初次,翻來覆去地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