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淮遇緊緊纏住以後, 沈卿又想起睡之前對方還發著燒。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覺得冷。
迷迷糊糊間,他下意識又想去摸額頭給大佬測測溫度。
奈何這回兩隻手都被對方纏上……緊緊地纏繞。
沈卿試圖抽出一條手臂都失敗了。
……他隻好又伸出脖子,往病號的方向探去。
為了不至於再發生什麽意外, 沈卿倒是睜開眼睛看了看顧總那邊的情況。
然後鼓湧了一下,往對麵一躥!……直接將額頭抵上對方的前額。
感覺好像不燒了。
但又不確定。
溫暖的房間和發燙的被窩讓沈卿失去判斷力, 他又下意識揚起脖子, 再度用嘴唇貼了貼顧淮遇的額頭。
記得小時候他生病,奶奶也是這樣給他測溫的。
嘴唇比較敏感, 觸及顧淮遇的額頭也沒有什麽燥熱的感覺, 應該是退燒了。
沈卿也就放心了。
成為鹹魚後他睡覺都比以前香了, 很少失眠,幾乎想睡就睡。
這一次本來就是半夜迷糊醒來,意識還是模糊的,確定大佬應該沒什麽事以後,沈卿頭一歪, 幹脆就又睡了過去。
寂靜安寧的夜晚,黑暗中,顧淮遇緩緩地睜開眼睛。
狹長的鳳眼眸光晃動,眨了又眨,隨後向側方瞄去……望向了正被他抱在懷裏的青年。
青年睡覺不老實, 但很安靜。
寧靜的夜裏也幾乎聽不見他的呼吸聲,顧淮遇不確定地望向近在咫尺的麵龐, 鼻息間都是青年身上獨有的、香甜清爽的草莓香。
青年又睡著了。
青年湊過來用額頭貼他時,顧淮遇就轉醒了過來。
在沈卿拿嘴唇貼他的時候, 顧淮遇幹脆睜開了眼睛。
然而黑暗中的青年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現。
現在, 他又再度進入了夢鄉。
……就睡在自己的懷中。
借著星光與室內小燈的光芒,顧淮遇注視著青年的側影, 良久也沒有眨動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