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草仔細看了看來人,認出對方就是K省紡織廠的一名副廠長,“洪副廠長,您找我有事嗎?”
“是這樣,我想跟你說點事兒,這人來人往的不太方便,不如我們去包間裏說?”
洪副廠長是個三十多歲的大胖子,一張紅臉膛,他指了指餐廳裏的包間說道。
柳春草才不進包間呢,這個包間看起來隱蔽,其實相當的招搖。
現在餐廳幾乎坐滿了,隻要她跟著洪副廠長一起去包廂,那肯定所有的人都能看到。
大家夥都會猜到,她跟K省紡織廠談了見不得光的交易。
“我跟您進了包間,那才說不清楚呢,您要麽就在這說,要麽就別說。”柳春草臉上帶著笑,說的話卻特別的直接。
洪副廠長臉上有些掛不住,咳嗽一聲才說,“柳春草同誌,其實我是為了丹寧布而來,你看這樣行不行……”
一聽是丹寧布,柳春草就搖頭,“這個……你應該去跟肖副廠長談啊,你們想要進貨,必須得經過他,跟我說沒用。”
“我不是那個意思,丹寧布是你搞出來的,相關的數據你肯定很熟悉,你把丹寧布相關的數據轉讓給我,我不會虧待你的。”洪副廠長大言不慚,一張嘴就要數據。
柳春草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抬頭看了看天。
洪副廠長看到柳春草的動作十分奇怪,“柳春草同誌,你這是什麽意思呀?”
“這天還沒黑呢……”柳春草沒把話說完。
有些人就開始做夢了。
安慶紅捂著嘴偷笑,“洪副廠長,我們春草不管數據,你一定是聽差了。”
說完這句話,安慶紅拉著柳春草就跑了。
說太多得罪人,糊弄過去算數,這是安慶紅跟著安建軍學的。
她這一手,缺乏年輕人愛憎分明的鋒銳,卻是對付老油條的絕佳手段。
洪副廠長愣住了,“難道是我得到的情況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