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裏, 許明舒擁著被子又哭又笑了一整夜,鬧得沁竹差點以為她著了魔障。
她隻是太高興罷了,她喜歡的人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心悅於她, 活了兩輩子都沒有哪一次如此時開懷過。
互相表明心中所想後, 她同鄧硯塵一起追憶了許多從前被她記著,亦或者是被忽略被遺忘在時間裏的事。
她的手被鄧硯塵溫柔地握著, 撫摸間還能感覺的到他掌心裏的薄繭。
一想到他常年奔波於邊境, 還時時記掛著遠在京城的她,記得他們之間的約定, 每逢年關想著準備什麽禮物能討她歡心。許明舒心疼之餘,內心不由得被溫暖占據的滿滿當當。
她一邊恨自己沒能早點發現鄧硯塵的心意,平白錯過了一輩子。
一邊又暗自慶幸她還能有同鄧硯塵重新開始的這一世, 老天待她, 終究是不算太苛刻。
次日, 許明舒睡到了日上三竿,盯著兩個腫成核桃的眼睛起了床。
她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圍著武場和鄧硯塵的房間亂竄,卻一直沒有尋到他的身影。
不知怎麽地,許明舒不由得慌了起來。
太美好的事總是會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許明舒總怕這一切都隻是她的幻想, 等到夢醒了一切恢複以往。
她漫無目的地在侯府裏晃著, 不知過了多久, 在馬場前看見了那抹熟悉地身影。
鄧硯塵今日穿著徐夫人送他的灰色外袍, 頭頂紮著一根深藍色的發帶,長身而立, 正站在那裏專心地給蒼梧梳理毛發。
許明舒一點點朝他靠近, 他耳目過人,尚未等她走幾步便朝她轉過身。
四目相對時,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許明舒麵色不對,明顯地愣了一下。
“醒了?”
許明舒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