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昱淮下了朝正欲回都察院時, 被東宮內侍攔住,引著他入了東宮。
他在門前站定了片刻,見內侍躬身朝書房內輕聲道:“太子殿下, 許禦史大人到了。”
窗內人影晃動, 隨即一個青年溫潤的聲音傳來,“快請進來。”
許昱淮提著官服下擺走進書房, 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朗聲道:“臣都察院禦史許昱淮參見太子殿下。”
蕭琅上前幾步扶他起身, 客套道,“許大人不必多禮。”
蕭琅揮了揮手, 示意身邊的內侍奉茶。
“今日請許大人過來,是有一些事想同您聊一聊。”
許昱淮在一旁的椅凳上落座,他脊背挺直, 一襲青衫落拓, 宛如蒼鬆勁柏。
蕭琅將書案上擺放著的吳知縣遇襲的卷宗遞到許昱淮麵前, 開口道:“不知許大人近來可曾聽聞過遂城縣的案子。”
許昱淮伸手接過那些卷宗翻了幾頁,正如他所料,卷宗中記載的不僅僅隻是吳知縣一人的案子,而是包含了先前去世的幾位知縣在內。
許昱淮合住卷宗, 點了點頭正色道:“不瞞太子殿下, 臣這段時間以來也一直在關注著遂城縣的案子, 對十年間發生的大事小情也有幾分了解。”
蕭琅有些驚訝, 方才他遞給許昱淮的大多都是十幾年前的舊案, 那會兒許昱淮尚未調任至都察院,按理說應該對此並不知情。
“回太子殿下的話, 臣家中侄女自幼有一位要好的玩伴, 臣也是機緣巧合之下,從他們口中方才得知此事。”
太子微微皺眉:“小舒的朋友?姓甚名誰為何會同此事有關?”
許昱淮恭敬道:“這位少年的父親是永德三年的探花郎, 鄧洵。”
蕭琅慌忙站起身,震驚道:“鄧先生的兒子,他現在在何處?為何會同小舒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