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
東宮大婚當日抬了妾室的消息, 次日天剛剛亮便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早朝之上,一眾官員議論紛紛,眼神時不時地瞟向一旁手執芴板站得筆直的靖安侯。
光承帝中風臥床不起, 這段時間以來由太子蕭珩代理監國重任。
在太子還是那位名不見經傳的七皇子時, 在許多人看來他不過是走運罷了。
歌妓生出的皇子,能成為昭華宮宸貴妃的養子, 攀上靖安侯府的高枝, 娶侯府獨女許明舒為妻,一躍成為儲君最佳人選, 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好福氣。
靖安侯府位高權重,連光承帝都要忌憚三分。
如今太子剛入主東宮不久,便敢如此行事, 叫靖安侯府闔府上下顏麵盡失。
這口氣, 就是尋常人家也咽不下去, 何況是靖安侯府。
一眾官員凝神,心中都暗自期待著早朝之上,靖安侯同儲君的這場好戲。
出乎他們意料的事,一整場朝會下來, 靖安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語未發, 就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許侯爺下朝回府, 馬車在靖安侯府門前停下後, 府中小廝輕手輕腳地上前迎接。
許明舒的事鬧得滿城風雨, 侯府中人得知消息後不約而同的趕了回來。
四房親友具在,連同著宸貴妃一早都出宮趕回來。
侯府這麽多年頭一次人聚得這般全, 卻完全沒有熱鬧的氣氛, 大堂裏的每個人端坐在哪兒顯得心事重重。
三房許昱淮和四房許昱康也是剛回來不久,身上的官袍還未來得及換。
見許侯爺回來, 二人起身相迎,麵上皆是毫無悅色。
徐夫人靠在一旁四房周氏的懷裏,她哭了一早上,此時此刻眼淚早就已經流幹了,整個人麵色蒼白虛弱。
靖安侯府全府上下捧在手心裏疼愛的姑娘受此大辱,饒是一向話少不問府中事事的許昱淮此刻都顯得異常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