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李姨娘眼眸含淚,一襲粉衣站於樹下,無限柔情地喚他。
許呈晉回過神,猶疑地看著她帶著病容的臉:“你怎麽來這兒了?”
“京城炎熱,從前您總是苦夏,我擔心您吃不好,做了些吃的......”
李姨娘聲音婉轉,心裏卻咯噔了一下,許呈晉的態度跟她回京那晚一樣,帶著說不出的隔閡。
下意識地,她扶著胸口咳了兩聲,接過丫鬟手裏的食盒,“表哥,嚐嚐吧,我親手做的。”
聽到她親自下廚,許呈晉心稍稍一軟,接過了湯,“既然身子沒好全,還是離廚房遠些。”
“是,我都聽表哥的。”李姨娘笑道,她走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親昵道:“我不在,虞哥兒可還聽話?”
提起許恒虞,許呈晉想起了昨日發生的事,白日裏許恒虞紮馬步遜色於許恒卓,但他洞若觀火,許恒虞倒下時雙腿狀態自然,走路時也並不緊繃,分明是仍有餘力的樣子。
晚上,他私下去了許恒虞,讓他當著自己的麵重新紮了回馬步,但他依舊半時辰左右就搖搖欲墜要倒下。
許呈晉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他吩咐小廝給許恒虞揉腿,臨走前,聽到了許恒虞和小廝說說笑笑的聲音,又想起許嘉星晚膳時打趣桃桃走路一瘸一拐,碰一下就嗷嗷叫——
他不動聲色,去院子裏折了枝樹條,在小廝不可置信的目光裏,讓許恒虞又站起來紮了馬步。
這一回,他在許恒虞蹲下時,數次趁他不注意,打在他腿上各處穴位上。
許恒虞沒有參照,不知道自己該什麽時候倒下,猶猶豫豫間,撐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最後被親爹一棍子打得跪地。
許呈晉很興奮,卓兒愛讀書可走仕途,山兒各方麵平平無奇,唯有許恒虞——太適合練武了,他心中隱秘的暗火悄悄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