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舟顯然沒料到親爹會與一個海洋石油開采項目扯上關係。
她更沒想到,他們父女二人還有能坐在一個會議桌上聊政治的機會。
與在家中被母親追著打的慫勁兒不同,在會議桌上,在許多人麵前,親爹的每一句話都鏗鏘有力,都像是罡風吹過大地,戰旗獵獵。
她早已忘記了自己先前的顧慮,早已忘記了拒絕。
等會議結束時,她已經成為“流月項目”的一員,甚至被專家領導譽為吹哨人。
蘇晉南沒說什麽,他隻是溫柔注視著自己的女兒,眼中滿是驕傲。
除了史遠歌與兩個校領導知道蘇雲舟和蘇晉南的關係之外,其他人都以為這二人姓蘇,不過是巧合而已。
畢竟沒有哪個首長舍得讓自己女兒去做這種又髒又累還危險的工作。
說句不好聽的話,石油勘探與開采這一行不適合女孩子。
累,危險,而且工作壓力還大,要在男人堆裏混出一番成就,很難。
散會後,蘇雲舟沒有立刻回宿舍。
蘇晉南也沒有與她交談什麽,父女二人隻是對視一眼,很快就又各自離開。
待一切都消停了,蘇雲舟這才慢悠悠出了學校門,往前走了十幾米,上了一輛軍方牌照的車。
車內,蘇晉南看到女兒像是做賊似的上了車,還左右觀察小心翼翼,他忍不住笑。
“我的身份很丟人嗎?還這麽藏著掖著?”
一聽這話,蘇雲舟笑。
她挽著親爹的胳膊撒嬌,嘴甜得像是抹了蜜。
“爸爸,我隻是不想給你丟人嘛,隻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堂堂軍區首長的女兒之前竟然還為了個男人而休學!”
蘇雲舟笑,她說道:“等我拿到獎學金,等我有了成績,到時候就算您想低調也不行。”
聽到女兒這話,蘇晉南忍不住笑了。
他抬手捏了捏女兒的臉,笑著說道:“你這小丫頭,睜眼說瞎話的功夫是越來越厲害了,我看呐,都是被沈戰野給教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