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有病◎
建興十年,恰逢初春。
寒意仍存,院中杏樹在涼風中細枝輕顫。窗前的虞子鈺垂頭彎腰,雙眼清澈。她貼在窗縫處,視線如箭,緊盯屋內一舉一動。
“哎,子鈺,你跑這兒來作甚?”
大姐的聲音突兀響起,驚得虞子鈺身子一震,急忙轉頭做噤聲手勢,示意大姐靠近自己。
虞青黛步履輕盈,徐徐走到虞子鈺旁側,又問:“你要幹嘛?”
“噓。”虞子鈺攙著大姐的手臂,讓她彎腰低身,與自己一同窺視屋內情況,又雲裏霧裏添了句,“看,他什麽都聽我的。”
虞青黛無奈輕歎,矮下身,目光順著撐開的窗縫投進去。
隻見廳堂裏,家中長輩正和幾名外客交談,其中一身著藏藍錦衣男子長相頗為出眾,腰背挺得很直,麵如冠玉,氣質疏淡,看著不太好親近。
“那藍衣男子,是李既演?”虞青黛低聲問,她早幾日聞言,將軍李既演今日要過來提親,求娶她妹妹虞子鈺。
“嗯。”虞子鈺輕點頭,又指向窗縫,“不要講話了,繼續看。”
虞青黛聳聳肩,繼續盯屋中動靜。
李既演麵色淡淡,不輕言笑,長輩們嘻謔他與虞子鈺俊男佳人,他隻是點頭迎合,並不作聲。
俄頃,屋內發生之事讓虞青黛大為吃驚。
李既演的幹爹,當朝太尉李方廉對虞父虞母道:“既演和子鈺門當戶對,郎才女貌,要不我們今兒個就把親事定下來吧。”
虞母虞凝英點頭道:“當是如此。隻是我家子鈺從小嬌生慣養,氣性大了些,還請李將軍多多體諒。”
虞父趙天鈞也隨妻子的話,看向李既演,道:“是啊,我家小女性子躁了些,若是日後這門親事真成了,還望李將軍多讓著她些。”
李既演微微頷首,也沒回話。
幹爹李方廉幹笑著打圓場:“這不挺好的嗎,我兒性子溫潤,為人老實。和子鈺在一起正好相輔而行,天造地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