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媳婦當然不可能拿出來那封信,轉身出去後許久未歸。蕭老漢讓大孫子去找,沒一陣這母子倆一起回來,老大媳婦裝模作樣。
“嗐,家裏亂糟糟的,啥東西都沒個歸置。我翻遍了也沒找到那封信。”說著她瞅妯娌一眼,“我跟弟妹比不得,這些書啊信啊的從來不看重,說不準讓誰拿去茅廁用了呢。”
這粗糙模樣一出,公公也拿她沒法。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如今白紙黑字的東西沒了不可能眼見,老漢擺擺手讓大家散了。等人都走了,他拿出煙袋點燃深吸一口。
“老婆子,你覺得老大媳婦的話靠譜嗎?”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白紙黑字的證據都沒了,她想咋說咋說。以後有個糾紛她也能抵賴不認。”
還是女人了解女人,二十多年的婆媳老太太對兒媳也相當了解。有證據的事兒她不敢作假,但如今證據沒了,那話可信度不高。明麵上跟妯娌和睦相處,實際有機會她十有八九落井下石。
“明年開春我送雨點兒上學,去趟老夥計家裏。如果冷帆父母真的反對,那咱啥都不說。如果沒老大媳婦說那八宗事兒,我……”
“她早料到沒證據你奈何不了她。到時候她說是對方不承認你能咋地,坐**嗚嗚一哭,你罵都不好開口。”
“哎,咋就不能一家和睦呢?”
“是人就有自己的小心思,正常。”
老漢想好了要進京探底,老夥計之前就寫信邀請他去的。啥事都不能聽信一麵之詞,而且這事兒說白了是倆孩子的事兒,具體看倆孩子什麽態度。
“今年結算的布票給雨點兒做新衣裳。開學她就到北京去了,穿的不好讓人看輕。”
“哎,知道。明兒趕集我去扯布。裏頭的內衣也得做新的,到時上學住宿舍,晚上這些細節都是攀比。”
“你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