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馨嵐當慶幸俞禾僅是受驚過度並無引發旁的病症, 否則此事俞沐定不會善罷甘休。
話雖如此,可俞禾畢竟本便心病在身,輕易受不得刺激。今經此一遭, 受驚程度自非比一般。如今已昏迷一日一夜, 仍未有轉醒的跡象,嚇得一大屋子的禦醫圍聚成一團瑟瑟發抖, 共同探討新藥方。
禦醫們簡直欲哭無淚,他們不僅要頂著‘治不好便提頭來見’的聖命, 又要承受來自祈將軍的威壓。
可俞老爺子當真僅是受驚過度啊!
藥方沒毛病啊!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俞老爺子自個兒不願意醒來?
有,可是他們不敢說。
祈將軍怕是會扒他們的皮。
俞家老爺子受驚,幾乎出動一整個禦醫館,除皇室外, 怕是再無人能受此殊榮。
宮裏幾次三番送來稀世補品,足見其重視程度。大家心知這是皇上在為大長公主惹下的禍端做補償, 加之皇上對左丞相的敲打, 一時間所有老臣再不敢有其他動作。
出乎意料的, 今次民間竟未有關於祈將軍的閑言碎語。甚至聽聞與之敵對的老臣也紛紛送去慰問品, 似有討好之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百姓們對於祈將軍的印象過於根深蒂固,如此他們反而覺得古怪。
這邊俞禾昏迷不醒, 俞家幾房自然守在近旁。好在屋子夠大, 容得下二十餘口人和禦醫們, 就是吵鬧了些。
哪怕大家皆自覺壓低音量,但你一言我一語聽在耳中, 嗡嗡嗡的十足吵耳。惜悅便發現阿爺雖雙目緊閉,但眉頭時常是皺著的, 偶爾聽得幾個詞匯,會有些許反應,頓時心中便有猜測。
惜悅蹲身在阿爺床邊,白嫩的小手牽上阿爺黝黑皺巴的老手,湊在阿爺耳邊輕哄似的問道:“阿爺是不是覺得他們太吵了?我把他們趕出去好不好?”
感受到阿爺的手指頭動了一下,惜悅立刻坐實心中想法,安撫的拍拍阿爺的手:“阿爺安心,這就讓他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