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二月天,殘雪消融處已經有草芽冒了出來。
皇上每天下了朝,若不是特別忙,都會陪岑雲初在向陽的地方散步。
岑雲初已經有了快八個月的身孕,皇上知道,那是個皇子。
“皇上有心事。”岑雲初不是在問,而是在陳述。
皇上聞言歎了口氣說:“你太聰明,什麽都瞞不過你。”
“皇上也沒有必要瞞我,該知道的早晚都要知道。”岑雲初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僥幸的人。
她的容貌有多美,她的心性就有多強。
皇上卻不忍,握了她的手說:“這人隻要投生在世間便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哪怕朕貴為九五之尊也是一樣。”
“皇上是萬民之主,所謂帝王之肩不可稍歇,帝王之責不可旁貸。
臣妾之所以心甘情願跟您回宮,首先是因為您是一位賢君。
否則以雲初的心性,便是一死也不會相從。”岑雲初不似一般女子那樣兒女情長,她的眼界甚高,心胸也寬闊。
“這麽說,多虧朕不是個昏君,否則就無法讓你相伴左右了?”皇上笑了。
“那是自然,皇上若不聖明,我跟了您隻會被冠上禍國殃民的名頭,為後世唾罵。豈不冤枉!”
岑雲初的傲氣絲毫也不叫人厭惡,因為她從來也不會無理取鬧。
“好好好,朕的雲初最深明大義。”皇上寵溺地看著她,“朕是覺得對不起你。
今日吐蕃使者覲見,說吐蕃王想要與我朝會盟。”
岑雲初聽了就說:“這是好事,吐蕃近三十年來,一直不肯臣服,在西疆屢生事端。
前幾任皇帝也曾試圖與之和親或會盟,吐蕃讚普皆不應許。
如今,他們既然主動示好,倒真是個難得的機會。”
“朝中眾臣也是這般說,朕也知道這個機會難得。”皇上道,“隻是吐蕃讚普有所顧忌,不肯進京。想要與朕在虎山會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