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上幾縷飛雲,雁陣成行,鳴叫著向南飛去。
薑暖仰著頭,手搭涼棚,瞧著那群雁飛得遠了,方才轉過身來。
墜子扶著她,笑著說:“姑娘是想念鄭家大奶奶了吧?”
薑暖歎一聲道:“可不是麽,那雁是往南飛的,不知會不會經過陳州。
聽人說過去有叫大雁送信的,想來比車馬還要快些呢!
徐姐姐在那邊,親朋都無,必然也是想家的。”
“大雁雖然能捎信,可惜帶不得東西。”墜子抿嘴笑道,“姑娘準備的那些吃的穿的用的,整整裝了一船,得多少隻大雁才能馱得走?”
薑暖也被她逗笑了,說:“你如今嫁了人,越發貧嘴了。朱家人把你慣的!”
“姑娘就別取笑我了,咱們快進宮去吧,不然貴妃娘娘該等得著急了。”
墜子嫁給了橙雲的弟弟,夫妻倆甚相得。
她依舊在薑暖身邊服侍,人比之前穩重細心了許多。
這一日岑雲初召薑暖入宮,她每個月總要叫薑暖來幾次。
前幾日薑暖收到了徐春君的來信,她也知道徐春君不方便給岑雲初直接寫信,她的近況需得由自己轉告。
估摸著岑雲初這幾日也該召自己入宮了,所以提前就預備著。
進了宮早有小太監迎著,把薑暖領到岑雲初的寢宮去。
岑雲初穿著一身水華朱的衫裙,容色妍麗,氣質端莊。
見了薑暖不叫她行禮:“你如今有著身孕,這些俗套就都免了吧!”
薑暖也不客氣,笑嘻嘻地坐下說道:“五皇子呢?好些日子沒見他了,怪想的。”
“臨溪抱他出去玩兒了,如今大些了,知道淘氣了。”岑雲初說到兒子也是一臉的慈柔,“怎麽沒把棗哥兒領進來?”
“他總愛往我身上撲,公爺便不許他離我太近了。”薑暖說,“哄著他騎馬去了,也是淘得不像話。”